“砰!砰!”远处响起了枪声,两个义勇军应声倒下。
“鬼子!鬼子!”义勇军一下全卧倒了,举枪朝对面乱放。
对面的日本兵继续开火,又打中一个义勇军,随后日本兵扔了一颗手榴弹,趁着爆炸后硝烟弥漫,他们起身逃跑。
“妈拉个巴子,打中我们三个,我们一个都没打中,这个脸丢大了,不能让他们跑了,追!追上去把他们大卸八块,再丢去喂狗!”
大家呼呼啦啦追了过去。
义勇军没有全部去追,留下六个人照顾伤员,给伤员包扎之后,他们用刺刀砍下树枝做成担架,打算把伤员抬走。
“喂喂,土豆,干嘛呢,跑那么远?”一个人喊道。
“撒尿呀,人有三急,憋得慌。”
“撒尿在这撒呀,跑那么远干嘛?**太小,怕我们看了笑话?”
“咱的**大着呢,绝不丢咱的人,跑那么远是因为那里有一丛草,去那里给草施肥,明年能长得更好,尿可是个好东西,肥水,随便拉,糟蹋了。”
“嘿!你小子这么好心?”
“当然了,积德呀,我爷爷说的,积德不要嫌小,积少成多,小德能积成大德,有了大德,老天就会保佑你,就会让枪子避开你。”土豆一边说一边拉开裤裆拉了起来。
一串尿液落到草丛上,溶化了积雪,渗过了土壤,淅淅沥沥滴落下来,滴到山本英雄的头上,手上,枪上,下面的山本英雄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咱也来撒上一泡,咱也憋得慌,咱也来积德,咱也想避开枪子。”又一个人跑了过来,拉开裤裆也要撒尿。
“喂喂,换个地方呀,就这么几棵草,撒太多,会烧死的。”
“好好,换个地方,咱给这棵大树撒,积的德比你更大。”第二个人一边说一边走,走到一棵大树旁撒了起来。
过了一阵,义勇军抬起伤兵走了,远处的枪声也逐渐小了,周围恢复了平静。
山本英雄松了一口气,捡起保险销插回手榴弹,再把手榴弹放回袋子。
小坑里滴落了不少尿液,臭哄哄的,山本英雄顾不上这些,他关心的是步枪,小坑非常寒冷,尿液落到枪上冻成了冰,山本英雄担心影响击发,拍掉表面的冰块后,他拉着枪栓,果然冻住了,拉不动,用手连拍好几下,终于拉动了,一颗子弹跳了出来。
山本英雄继续拉着枪栓,五发子弹全部拉出,随后他扣着扳机,枪机也被冻住了,扣不动。
山本英雄用手拍着枪机,连拍几次,一点用处没有,枪机依然被冻得牢牢的,他抽出手榴弹想用手榴弹砸,想想又不敢:手榴弹砸的声音太响了,很可能被敌人听到。
想了一想,山本英雄解开大衣,把步枪捂到怀里,用身体暖着步枪,这个方法果然有效,捂了一阵之后,枪机松动了,一扣之下发出了清脆的击发声。
这样并不保险,山本英雄打算拆开擦拭,向外一望发现来不及了,一群人正从高地往下走。
山本英雄取出一夹子弹压入枪内,随后举枪,从瞄准镜里寻找刘永义。
这群人有十来个,山本英雄从人群的中间找起,首先套住一个牵狗的人,以为是刘永义,仔细观察后发现不是,只是刘永义的警卫。
瞄准镜随后套住一个最高的人,观察一阵后发现是个女人,应当是于霞,刘永义的警卫连长。
连着观察了好几个人,瞄准镜套住了一个第二高的人:这个人似乎是这群人的核心,指手划脚说个不停,旁边的人对他很恭敬。
山本英雄观察这个人的前胸,寻找宝鼎勋章,可是这个人穿着一件日本军大衣,扣子全部扣上,山本英雄看不到他是否佩着宝鼎勋章;移动瞄准镜观察这个人的脸,但是这个人的脸被围巾遮了一半,仅靠半个脸无法断定是否刘永义。
山本英雄暗暗着急,怎么办呢?
山本英雄的运气来了,这群人走进了山谷,来到几具日军尸体旁,在那里停了下来,第二高的人显然走热了,解开大衣拉下围巾,这时,山本英雄看到了前胸上的宝鼎勋章,不过只有一枚。
“怎么只有一枚?”山本英雄移动瞄准镜观察这个人的脸,不料这个人却把脸侧了过去,好一阵才转回来,这时山本英雄看清楚了:就是刘永义,与画像一模一样。
虽说久经沙场,山本英雄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等待已久的大鱼终于出现了。
心跳会影响命中,山本英雄于是深吸一口气,让心跳平缓一些,估计好距离、风向、高度差后,他调整瞄准镜,随后开始瞄准,十字线的中央对准刘永义的脸,手指缓缓加着力量。
但是扣了一段距离之后,扳机居然又扣不动了,山本英雄急得眼睛冒火,只得把步枪再度捂到怀里,用身体暖着步枪。
过了一阵,山本英雄觉得差不多了,于是取出步枪,用次用瞄准镜套住刘永义,这时的他不是很有信心了,于是瞄向刘永义的左胸,这样命中的把握更大。
手指再次缓缓扣着扳机,但是扣了一小段距离后,扳机再次卡住。
山本英雄没有再把步枪捂到怀里,只是用手轻轻拍着枪机,一下,二下,三下,然后继续瞄准,幸好,刘永义还在瞄准镜里,只是转了个身,背对着山本英雄。
山本英雄的手指第三次扣着扳机,依然是缓缓的。
“砰!”步枪响了。
瞄准镜里,刘永义震动了一下,跟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