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夏微凉,捂着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颗心在胸腔里乱跳。
夏微凉无声的冷笑,却淡淡的应道,“无碍,都退下,本宫方才发了梦醒”
“是”
等宫人走远了,秦时才松了一口气,如梦方醒般跪在夏微凉面前,不住的磕头。
夏微凉见他匍匐在自己面前,摇首摆尾像一条卑微的狗,心中更是泛恶,披好纱裙站了起来,娉婷的立在楠木雕花窗前,“本宫的宫女曾看到惠泽宫的人去过后花园,你现在奉本宫命令去惠泽宫搜查一番”
“好好好,全听娘娘吩咐”秦时忙不迭的应着,哈巴狗一样点着脑袋。
“你我之间发生的事,若被第三个人知道,你该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夏微凉纤手拨开窗前层覆的百锦纱帘,她看着窗外高悬的两盏宫灯,灯光柔柔,她却觉得分外刺眼。
“刺啦”一声又将纱帘重重拉上。
秦时用膝盖挪动着爬到夏微凉旁边,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僵硬的肌肉扯动着堆出满脸的笑,“一切都听娘娘的,娘娘让奴才怎么样奴才就怎么样,奴才这条命都是娘娘的了,娘娘”
夏微凉一脚将他踹开,厉声喝道,“知道还不快去,若搜不到本宫要的东西,就让你瞧瞧本宫的手段”
秦时被踢开却丝毫不在意,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奴才定不负娘娘厚爱,奴才甘愿为娘娘肝脑涂地”
“去、去、去”夏微凉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秦时搓着手站起来,盯着面前凹凸有致的身影,脚下一顿,大步出了未央宫。
夏微凉独自站在窗前,红唇勾出美艳的弧度,像暗夜里盛放的罂粟,妖冶而冰冷。
她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是否已经有一个小小的新生命在悄悄生根呢?
她精挑细选的秦时,年龄外貌都是正好,这样的人种子应该差不了,至于心性,这是后期可以调教的,她倒不是特别担心。
夏微凉想到秦时此去,会在惠泽宫寝殿之中搜到那钗头凤,唇角的笑意就愈发深了。
夜,浓黑如墨,掩盖了一切。
*
北炀宁镇。
镇子最边缘空旷已久的一栋屋舍悄然搬进了一户人家,小小的一进一出院落里摆着张半旧不新的藤椅,藤椅上躺着个人,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这两年,随着北炀成为天越附属国,两国互通有无,在北炀倒是随处可见着装不一的天越人,加上此处偏安一隅,界牌管理尚未完善,是以洛宝珠和史尚斐两个算是黑户口的人竟也在此处安了家。
洛宝珠正舒服的晒着太阳,晕晕沉沉之际,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她坐起身,吸着鼻子高兴的喊道,“好香”
少年看她小狗似的皱着鼻子四下嗅着,不由得笑出声,“是烤红薯,阿姐喜不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