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蕴纯打着哈欠在白璃等宫人伺候下梳洗打扮,然后挺着大肚子在白璃的搀扶下上了暖轿前往承乾宫请安。
暖轿还没走多久突然猛的停下了,轿内闭目养神的蕴纯猝不及防被惊了一下。
“怎么回事?”
蕴纯的语气带着不悦。
“娘娘您没事吧?没惊着吧?”
轿外传来白璃似害怕的声音,蕴纯掀起窗帘一角就见白璃正一脸担心着呢。
“出了什么事?轿子怎么停下了?”
她可是算着时间出来的,可没有时间耽搁,若是去承乾宫晚了又免不了一顿刁难了。
“娘娘,常贵人身边的迎喜拦轿求见,正在前头跪着呢。”
“常贵人?你去问她到底什么事?若是无关紧要的便叫她赶让开,本宫还赶着去请安呢。”
这无关紧要自然是对蕴纯而言。
蕴纯对常贵人可是极为不喜甚至厌恶的。
她可没忘记当初常贵人还是那拉贵人时对她磋磨和刁难,如今她已经是懿嫔,她没仗着是永寿宫主位报复她已经是厚道了,若是常贵人再不识趣到时可别怪她。
也不想想她原就不是很得宠,后来又因为谋害皇嗣嫔妃的罪名而被贬,若不是十阿哥养在皇太后那,皇太后觉得十阿哥生母是个庶妃位份太低不好看的话,此次大封哪有她的份。
这才过去多连禁足都没解呢又想作妖了。蕴纯对常贵人没事找事的性子可是十分厌恶的。
白璃过去一会又过来回话。
“娘娘,奴才问,说常贵人病了,迎喜拦轿是想求娘娘您给常贵人请太医去看看。”
“既然病了那就去请太医,找本宫给请太医她那拉氏还没到那个量。”
新宫规早就有了新的规定,有位份哪怕是最低的答应都有资格去请太医医治疾病根本无需得主位允许,她那拉氏倒是自矜,竟还让本宫给她请太医,她以为她是谁。
“去传本宫的话,让他们自己去请太医,让那奴才赶紧让开。”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要去请安时来拦轿,在蕴纯看来根本就是来找茬。
“是,娘娘。”
白璃又匆匆过去,没一会又匆匆过来。
“娘娘,迎喜说她们之前已经让人去请过太医了,”
“既然已经请过了,她这会拦轿是何意,赶紧让她让开,再不让开就将她架开。”
这都耽搁好一会了,这会去承乾宫可就要晚了。
白璃犹豫了一下又道:
“可是迎喜说了,太医派来的太医是个新人,医术不怎么的,开了药常贵人吃了病一直没好;所以想求娘娘您……”
“既然医术不行那就再换一个太医就是,这种小事还要来问本宫吗?”
蕴纯已生怒意,语气带怒的打断白璃的话。
白璃还想说迎喜说太医院其他太医不肯来,不过没等她开口蕴纯就厉声斥责:
“白璃,你今儿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办事的?赶紧让人将她架开,再不走去承乾宫就该晚了。方长贵,你去!让人将那奴才架开。”
“嗻。”
就听到轿外方长贵跑步的声音。
蕴纯这会心里已经在担心了,若是去请安迟到了还不知皇贵妃会怎么处罚她呢。
白璃今天是晕了头了,到底是她这个主子去承乾宫请安重要还是常贵人重要,怎么连这都分不轻了。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该带她,若不是她有事要绿珠留下做安排也不带白璃。白璃虽跟她时间也不短了,可到底不是如绿珠老练。
被蕴纯带怒的呵斥给吓到了,白璃也不敢再说;另一边方长贵已经叫小太监将迎喜架开,让暖轿过去。蕴纯坐在轿子里还能听到迎喜叫喊的声音。
蕴纯不仅对常贵人厌恶,对常贵人身边的奴才亦是十分厌恶。当初常贵人刁难她和瑾嫔时,常贵人身边的奴才可都是帮凶。不过当初那些奴才都被康熙杖毙了,常贵人带进宫来的和一开始侍候她的也就剩迎喜,原本迎喜是被常贵人安排去侍候十阿哥,后来十阿哥被抱去了寿康宫迎喜又被皇太后又退了回来,又在常贵人身边侍候。
说来常贵人这人不怎么样,带进宫来的奴才倒是忠心,尤其是这迎喜,稳重机智,倒是个人才;只可惜她是常贵人的奴才。
至于常贵人病的事,蕴纯丝毫不在意,以常贵人胆小怕死的性子是绝不会出事的,尤其是这次大封升了她位份还有封号,她可是说听她在东配殿那又得意起了呢。
暖轿在承乾门外停下,白璃掀了帘子蕴纯一手搭着方长贵的手一手抱着肚子小心翼翼从暖轿里出来。看到承乾宫外已经停了七八抬轿子,蕴纯心道不好,佟贵妃和其他六嫔都到了,她这是晚了。
这会蕴纯早将常贵人的事抛到下九宵云外去了,心里着急心思急转的想着怎么应对皇贵妃的刁难。
到了承乾宫正殿外,蕴纯还没走近就听到殿门外的太监拉着嗓子报。
“懿嫔娘娘到。”
听到这通报声蕴纯不得不加快脚步进殿。
蕴纯入殿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嫔妾来的路上遇事耽搁了,嫔妾来迟还请皇贵妃娘娘恕罪。”
方才进殿她扫了一眼沙漏,果然迟到了半刻钟,这都是因为迎喜那奴才给耽搁了。
“嗤。”
蕴纯刚说完紧接就听到一声嗤笑。
“路上遇事耽搁了?懿嫔姐姐您就是想找借口也该多花些心思才是,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