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这个远在老家的家伙,跟自己女朋友蜜里调油幸福着,一听到宿铮出了事,竟然马不停蹄地回来了,三个人中午约在了德云家的私房菜馆。
珠帘如流水般拨动着,雅间里的三个男人每个人指端都夹着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商量着对策。
现在的问题是,宿铮和陆杨青都找不到人撄。
今天是除夕,德云家的私房菜馆经营到午后便要关门了,也没有看见德云,只有厨子和服务员零星几个看着店,楼上楼下也没有几个食客,三个人坐在二楼东头的雅间里,说话声少,吐烟声长。
廖凡往烟灰缸内点着烟灰问:“是陆涛吗?”
当天晚上给宿铮送钥匙便确认了视频监控,宿铮不认识那个男人,裴凯却是认识的。
裴凯平静地点了点头,继续点上了一根烟。
“艹!这姓陆的渣男到底想干嘛?”原本神情激愤的廖凡,感受到陆安森凉凉的目光,顿时收敛了一下自身对姓陆的男人的厌恶之情,改口道:“陆涛这个渣男到底想干嘛?把杨青害的还不够惨?都分手多少年了还来纠缠杨青,我去他大爷的!”
除了性格大大咧咧的廖凡有话憋不住,一定要说出来,其余的那两个男人,城府都比他深,只是抽着烟,没有搭话偿。
陆安森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时而打开,时而关上,眼神逐渐深上了几分。
联系上宿铮,是因为他联系了陆安森。
可能是因为陆安森是陆杨青的堂弟,宿铮这种自卑沉闷的性格在遇到这种荒唐的事情后,才会选择找人帮助。
宿铮在大学城附近,和陆安森约了一个小时后见面。
天知道那个家伙怎么会跑到建在郊区的大学城去了,接到这通电话,饭菜都没有吃完,陆安森便掏了钱,埋了单。
三个人风风火火上了车,风衣的衣角在寒冷的风中翻卷起来,裴凯驾车,一个坐副驾,一个坐后座,一刻不停地去了大学城。
原本约好一个小时,从德云家的私房菜馆开车来到这边,也才花了半个钟头的时间。
一下车,太阳底下眯起眼睛的陆安森把大学城附近打量了一番,挨家挨户的门店关了门,所以才会那么容易找到那个蹲在马路牙子边拼命抽着烟的男人。
廖凡也看见了宿铮,不过他没有陆安森那般淡定,顿时挥舞起双手,冲着马路对面那个男人又喊又叫着。
有喊叫的这个功夫,陆安森和裴凯已经过了马路,后知后觉又神经大条的廖凡这才跟在了他们后面。
吃过那么多的苦,又在营海的工地干过一阵子的活,宿铮蹲在马路牙子边,还真有那么点农民工的味道。
朴实,看着却也可怜。
感觉到朝他靠近的脚步声,头也还是没有抬起,吸着烟,一整张脸隐藏在烟雾里面。
一个词很适合形容眼前的他:愁云惨雾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下车时将四周简单的打量了一番,真不是一般的荒凉,大马路上连辆车都很难看到,更难看到的是空荡荡的马路边蹲着一个人。
宿铮站起来时腿脚已经略有些发麻,强忍着双腿不适的感觉,将烟头碾灭,神情低迷地对陆安森道:“找了一个晚上外加一个上午,能找的都找过了。”
言下之意是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先回公寓,我们商量一下再说。”蹲在马路牙边吹冷风难道就能把人等到吗?
宿铮是绝望了,那些散落在床上的头发让他快要疯了,他不是介意陆杨青和前任同居过,而是介意陆杨青在和前任分手五年后,又滚到了床上。
当他蹲在这冷风肆虐的岔路口时,他在想些什么呢?他在想,他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就不能安安稳稳的从恋爱到结婚,中间不要出任何岔子不可以吗?
“走吧。”知道他心里难受,陆安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程的车里是四个人,原先坐在副驾驶位的廖凡把宝座让给了需要安静的宿铮,一路上亲眼目睹着宿铮一语不发,廖凡想要安慰,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说任何话。
四十分钟后,车子回到了公寓前的那条路上,快要经过街心公园时,宿铮说闷,裴凯便靠边停了车。
车子恰恰好就停在那日陆安森淋雨的地方,公园的围墙伫立在人行道边,墙上画着艺术家们的涂鸦作品,一条排椅安放在那儿,冷风瑟瑟的天,不会有人在那里坐上几分钟。
可是宿铮却在那里坐了下来。
下了车的陆安森站在车边,单手扶着车门,遥遥看着宿铮又从口袋里摸香烟和打火机,一股莫名的愁绪就袭上了心头。
几人都不傻,不会看不出宿铮不是闷,而是逃避着回到那间公寓。
陆安森关上车门,朝宿铮走了过去。
“如果过几天杨青回来了,你还愿意跟她走下去吗?”他自己是在乎女人的身体更甚于在乎女人的心,就是不知道宿铮怎么看待的。
弯腰抽着烟的男人对陆安森的问题选择逃避,不去回答,手肘拄在了大腿上,头却抬起来,微微眯起的眼睛浮起了太多的无奈和心酸,想哭,可是又不能哭,因为他是男人。
好吧,他是男人,他就得忍着不哭。
老妈死了没哭,唐婉瑜背叛没哭,唐婉瑜搬到了家里和乔斯楠同居他都没哭,只不过实在是受不了了,卷卷铺盖滚蛋了,流落到湛市,为了生计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也没哭过。
宿铮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