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姑娘,不好了姑娘。”
霍芸萱正瞧着窗外的风景,正值残冬,又恰巧夜里下了雪,光秃秃的树枝上飘满了雪花,在二十一世纪时快节奏的生活让霍芸萱从没注意过这样的景色,如今一见,果如岑参所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只是这样的好景色却被知语那丫头给打破。
看着慌慌张张破门而入的知语,霍芸萱无奈将窗户关上,翻着白眼问道:“吆喝什么吆喝,你家姑娘我好的很!别没事老诅咒我不好了。”
“姑娘!”知语嗔瞪了霍芸萱一眼,将脸皱成了包子:“奴婢知道姑娘您好的很,是侯爷,小侯爷出事了!”
“什么?”听是霍尘易出事了,霍芸萱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立马被惶恐不安所代替:“大哥怎么了?”
“侯爷今儿陪五爷去练马场的时候……”
“说重点!”事关自己的饭碗以及以后生活质量的问题,霍芸萱不得不担心,见知语还在那儿磨磨唧唧的,霍芸萱已经消磨了自己所有耐心,直接打断知语的话暴吼一声:“直接说重点!”
被霍芸萱这么一吼,知语先是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的看了霍芸萱一眼,霍芸萱见她还磨磨蹭蹭的不说话,又是一阵吼:“大哥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知语这才不敢耽搁结结巴巴的说道:“侯爷从马上摔下来了,这会子刚被人抬回世安苑……姑娘?姑娘您去哪儿?姑娘您等等奴婢!”
没等知语说完,只听见霍尘易是被人抬着进来的,便抬腿就往世安苑方向跑,便跑心里心里边暗叫不好,心道霍尘易这一次若真的残了那整个平远侯府就完了。本就有各方叔伯虎视眈眈的盯着爵位,况且历朝历代都有不成文的规矩,伤残者面部有损者都是不得入朝为官的,若是霍尘易真的摔残了或是毁容了……
霍芸萱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霍尘易真的废了,整个平远侯府会落入什么样的境地。
“姑娘!”
知语总算是气喘吁吁的追上了霍芸萱,还不等开口再说什么,便被霍芸萱粗鲁打断:“可请了太医?老祖宗可知道?太夫人呢?通知太夫人了么?”
海氏自那日以后算是正式被废除了禁足,其称呼便也就因着老侯爷的去世而上升成了太夫人。
“侯爷被抬着进来自然是都惊动了老祖宗的……”说着,知语顿了顿,看已经到了世安苑的门口,知语咽了咽口水,想要劝霍芸萱回去,却又怕再被霍芸萱暴吼一顿,索性咽了咽口试探道:“姑娘……不然我们等太医下了结论以后咱们再进去看侯爷……”
“等什么等!”果如知语所料,还不等自己说完就被霍芸萱风风火火打断,霍芸萱一面扶着知语的手快步往里面走,一面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大哥是咱们府上的顶梁柱,顶梁柱怎么能倒下?”
一面说着,一面对守在外面的碧瑶笑道:“碧瑶姐姐,大哥怎么样了?”
碧瑶见是霍芸萱,忙笑着从阶梯上走下来福礼,笑道:“劳姑娘挂心,侯爷无碍的。”
说罢,看了看霍芸萱旁边的知语,见知语对自己及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知道霍芸萱这是要非进去不可了。垂下眼帘心思微转之间便有了主意。
“四姑娘,”碧瑶先是对知语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无须担心,转而便笑着亲自携了霍芸萱的另一只手,笑道:“姑娘先去偏厅稍等片刻,待爷们走了姑娘再去看侯爷。”
见碧瑶将自己一路以来想要说的话总算是替自己说了出来,知语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刚刚从门房处得来消息知道霍尘易摔伤之后,便接着打听到是五爷亲自派人将其送回来的,说是特意吩咐的,一定要在得到霍尘易无碍的确切消息以后才准许回淮王府,加之又有太医在里面,虽说医者父母心,毕竟也是外男,这个时代对于女子的要求到底是苛刻了许多,里面太医与五爷的人都在,若是霍芸萱就这么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被外男看了去,传出去终归是与霍芸萱的名声不好的。
虽说外界早有霍芸萱嚣张跋扈的丑闻,可到底并没有关于名声名节上的丑闻。到底年级小,嚣张跋扈这样可有可无的丑闻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后再仔细经营着也只能说是年少无知,可若是传出不知检点私见外男这样名节上的丑闻,那霍芸萱一生便也就完了。
碧瑶到底是霍尘易的心腹丫鬟,虽以前不喜霍芸萱这般嚣张跋扈的性子,到底也因着霍尘易的关系是真心替霍芸萱考虑的。如今的霍芸萱以不是以前那个被芹芳养废的霍芸萱,心里清楚碧瑶是为了自己好,自然不会像原主那般一意孤行,只要有人阻拦就挥鞭子示威。
“原来这样,”霍芸萱笑着拍了拍碧瑶的手,眼里全是感激:“多谢碧瑶姐姐提醒了,不然萱儿是要犯大错的。”
对于霍芸萱这两日的变化碧瑶略有耳闻,起先只是不信,如今见了真人,又没有预想中的鞭子挥舞与咆哮倒是换来了真心的感谢,碧瑶多少有些不习惯的,一向淡定自若的碧瑶都是一阵失神,结巴起来:“姑……姑娘言重了,应该的。”
霍芸萱只当不知道碧瑶的震惊,一路笑着随着碧瑶进了偏厅,由碧瑶安置着坐下后,正待想遣了碧瑶去打听打听霍尘易的情况,却见一直在里间伺候霍尘易的碧云从内室打帘出来,对着霍芸萱微微屈膝福礼笑道:“四姑娘,侯爷叫您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