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脸的吊稍眉毛,凄苦面容,长舌一尺,黑脸的面容凶恶,横眉怒目,恰是半年前见过的黑白无常。
“好久不见。”岑青笑嘻嘻地冲他们打着招呼。
“蛇妖,哪个许你掳掠生魂,还不放下。”怒声喝止的自然是黑无常,他对岑青一直看不惯,更对当初岑青戏耍他耿耿于怀。
白无常知道岑青从黑狱里逃脱,多有怪异之处,于是走上来拱手道:“我们兄弟二人也是奉公行事,青蛇娘子还请网开一面,给我们行个方便,否则漏了亡魂,到了阎君跟前,却是不好说话。”
“我要这腌臜货的魂魄也没用,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它。”岑青说着忽然话头一转,“况且我最初见到这厮时,他早已死去多时,那时节怎么不见你们二人巴巴地来捉拿它的魂魄?”
“这……”
白无常哑口无言。当初宋虎的魂魄被黑虎拘拿,沦为伥鬼,他们虽是地府神君,比起天上神君地位却是判若云泥,自是不敢向那黑虎索要魂魄。后来这魂魄被修士封入土狗身躯,有上清法术在其中,他们同样束手无策,刚等到岑青杀狗,正要下手拘拿,又见岑青卷了魂魄正要离去,这才出言阻拦。
心中叫苦不迭,白无常脸上却不动声色,又拱拱手道:“请青蛇娘子看在前两日我们没有拘拿吴家女子魂魄的份上,给我兄弟二人行个方便。”
“行,大白,我只问几个事情,然后就给你行个方便。”岑青挥袖抖出宋虎的魂魄,又以妖气束缚着它,让它逃脱不能,开口问道,“宋虎,我来问你,那官银来自何处,又送往何方,与你接头的又是哪门哪府?”
“宋爷我现在都死了,还怕个鸟。你想知道?就跟着我去地府阎王爷那问呗。”宋虎依旧是泼皮的本性,虽是魂魄形状,依旧梗着脖子骂道,“你这个小贱人,小娼妇,爷自从碰见你就没有好事。”
他骂的恶毒,岑青却不以为意,妖气如锥,直接插入魂魄的四肢,正是从河神那里学来的拷魂手段。而且妖气不是灵力,对于魂魄的伤害更百倍胜之,宋虎的魂魄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宋二郎,宋大官人,我的耐心有限,因此呢,你最好还是乖一点。”岑青一边笑,一边把妖气锥旋转起来,待到宋虎奄奄一息,再打入一股灵气助它恢复些精神,“要知道你的脾气十分地不合我的胃口呢。”
黑白无常站在一旁,皱了皱眉,地府中拷问魂魄的酷刑他们早就见识过无数,对于宋虎的遭遇并无同情,只是没想到岑青半年不见,道行和法术居然提升了这么多,她真的是生在人间的妖么?
宋虎缓过气来,又骂了两句,结果岑青把妖气化作一口锯子,缓慢而细致地把他的魂魄锯成两半,再重新缝合起来,笑了笑道:“没关系,我时间多得很,各种你听过没听过的酷刑都可以来一遍。”
“它性情如此,也是有佛家因果在其中。”白无常见岑青不断地折磨这魂魄,却毫不在意的样子,知道不说实话不行了,“商贾与那妇人还有宋虎,皆有前世之因,故而酿成今世之果。”
“哦?”岑青停下动作,饶有兴趣地朝黑白无常望过去,“怎么讲?”
“这魂魄原是韦陀神座下小鬼,那商贾多世信佛,前世里有一次却在韦陀像前与人苟合,恶了韦陀神,这才命座下小鬼下凡害他九世。若他能撑过九世不改初衷,便能往生西天极乐。”
“小贱人,神君都这样说了,你听到没有。我这样做,是韦陀爷爷允许过的,我乃是奉旨行恶,你还不快快把我放开。”宋虎的魂魄听了黑白无常的话,顿时又兴奋起来,对岑青颐指气使道。
岑青轻轻一笑,妖气如刀,瞬间把它贯穿了百十次,整个魂魄都变得几乎透明起来。
“青蛇娘子,万万不可。”白无常连忙阻止道,“他作下罪孽,自有阎君惩处。但你若让它魂飞魄散,日后韦陀神向我们要人,只怕给娘子惹上麻烦。”
“往生西天?还要九世?”
声音带着莫名的悲愤,那商贾的魂魄从院子里走出来,浑身颤抖道:“我潜心礼佛,一生行善,到头来却因为前世一件过错,神佛便要害我九世,这西天极乐真的如此,我不去也罢。”
黑无常瞧了瞧它,冷冷道:“前世之因,后世之报,区区凡人,得罪了韦陀,岂是你说不去就不去的?”
他挥起拘魂牌,把商贾的魂魄收容其中,对岑青道:“此间事已了,蛇……还请青蛇娘子把这小鬼魂魄交给我们。”
“我先前说过,要问它几句话。”岑青挥手一股灵气再次打进宋虎的魂魄,笑着问它,“想好怎么回答了没有?”
“爷即便不告诉你,你又能奈何的了我?我是韦陀爷爷座下的小鬼,你若惹了我,只怕到时候韦陀爷爷怪罪下来,你这妖精担当不起。”
“哈哈哈哈……我先前听说过狐假虎威,为虎作伥这些话,没想到你这泼皮倒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岑青笑声一停,一缕妖气停在宋虎魂魄正中,红光一闪。
“焚天!退!”
黑白无常陡然后退出去,下一刻,那缕蕴含着真火之力的妖气燃烧起来,小鬼的魂魄在滚油烈火中惊骇尖叫着,挣扎着,却依然难逃真火的焚烧,渐渐地在天地间化为虚无,魂飞魄散,连个渣都没有留下来。
“不是焚天,你们不用害怕。其实我对二位的印象一直不错,只不过这小鬼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