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则直接骂娘,尤其是赖阎王,直接道冢宰他排除异己不要紧,若是耽误了营救陛下,导致边关危急,他什么都不管,头一个去帝都割了他脑袋。

迫于各方压力,冢宰结束了封锁帝都,取消了对天官长的软禁,将冬官长放出六极狱。

六极狱阴森寒冷,对精神的折磨远大于ròu_tǐ,冬官长早已昏睡过去,只有幼蛟还清醒着,但是看模样也是蔫蔫的。看到有人来,它立刻打起精神,头颅昂起,竖瞳闪着寒光,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去咬断狱卒脖子。

狱卒赶快解释道:“放你们出去了,快走吧。”

幼蛟动作顿了顿,原地游了个圈,尾巴尖甩了甩,示意他赶快滚开。

狱卒原本想搀扶冬官长的动作止住,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赶快离开了这个阴冷能透过人皮肉骨头的牢房。据他所知,抓这只蛟的时候,差点折了两条性命,还是冬官长下令,它才不甘愿地束手就擒。

幼蛟确定门外没有人,这才将冬官长卷起来,护在背上,一点一点地向外边游走,它所到之处,尖叫声不绝于耳,幼蛟烦不胜烦,寻了个眼熟点的大门,上前用脑袋磕了磕。

三声一顿,短促有力,礼貌极了。

“来了来了。”天官长府里的门房连忙来开门,抬头看不见人影,疑惑地皱了皱眉,刚要关上,一低头就看见了幼蛟的脑袋,还有它背上的冬官长。门房见过它,倒不至于像路人一样被吓得晕过去,“小蛟,你们被放出来了?冬官长没事吧?”

他帮忙抬起了冬官长,送到房间。幼蛟这才再也坚持不住,趴在门槛上昏睡过去。

过来看望的天官长叹息一声:“冢宰这次可是错的离谱啊。小蛟都有情,人却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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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卧丘在凤岐山上转了两个时辰,按照经验找了一处可以下铲的地方,示意抓来做苦力的苍猿,熟料却被季二拦了下来:“先生且慢!”

一声先生喊的刘卧丘满脸通红,闷闷道:“我哪能和你们那些满腹诗书的先生相比,不嫌我占你便宜,喊我一声爷爷就行。”

“三人行必有我师,先生当然当得起这称呼。”

刘卧丘勉强点点头:“为何喊我住手?”

“您看。”季二在地上展开了手中图纸,上面是简明的立体图形,是李谭然文献赶制出来的。还是比不上皇室的天一楼,所以有些地方注明不详,但也足够清晰。

“从立体图上来看,虽然锤心殿的具体位置不详,但是却知道埋骨之地的所在,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设一个立体坐标轴,用坐标来推算,锤心殿应该y轴负半轴方向,再根据埋骨之地面积,用曲线积分推定……”

刘卧丘听得云里雾里,看着季二用一大堆他看不懂的符号演算,然后丈量片刻,踩了踩脚下的位置,得出最后的结论:“所以我们应该从这里下去。”

“啊?”他还没来的及说话,苍猿立刻就埋头就挖了起来,其余人则警戒着另外一座山头上的内廷卫。

“按照他们这搬石头的速度,等把石头都挪开了,估计女皇尸体都凉了。”

“三天不进食,七天不喝水,就差不多是极限了。”

“那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怎么不直接打洞进去?”

“冒犯皇陵啊,谁都不敢担这个罪责。也就是咱们沁沁任性,她说大不了捐钱免罪。”

刘卧丘则看着苍猿下挖的动作,心中有些怀疑。虽说以前他也总会出现误差,打个两三次才能成功打通,但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就真的能把墓穴生门的位置精确到两三尺的误差?那岂不是人族还能再闯一趟妖祖墓,把剩下的妖祖骨全都偷回来!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仔细观察,铲子很快发出闷闷的一声,应该是碰上了坚实的石壁。

刘卧丘连忙道:“停手,接下来的交给我。”

“我去叫我姐过来。”季二连忙道。

与此同时。

看守这姬青桐和姬珩二人的守墓人突然站起来,握住手中的镰刀径直挑选了一个方向离开,姬珩以为是他例行巡逻,只看了一眼,没有在意。

姬青桐见时机来到,立刻扯了扯姬珩的衣服:“舅舅,我想回锤心殿一趟,我要重新锤心养气!”

姬珩一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他身体微微晃了晃,脸色也有些白,但是还是把姬青桐抱起来,脚步依旧沉稳有力,冷静躲闪着埋骨之地的各种机关。

姬青桐愧疚地看着他,抱紧了他的脖子。

锤心殿内依旧是一片狼藉,姬青桐重新跪坐在太/祖像前,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令人窒息的疼痛感很快重新袭来,但是这次她心中安定,再也没有了上一次的那忧虑,疼痛似乎也变得够承受了。

体内的力量在积蓄,在沸腾,她感觉整个人都快爆炸开来,弱小的血脉无力撑在太过的力量,但是一颗贪婪的心却一直在呐喊着索要更多。

赤色光芒猛地从她周身爆开,她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路州,入海口。

东台关正在与守兵对骂的水族突然瞳孔锁紧,感觉到莫名的推力将他们推离了入海口附近,同来的大鳖想抗拒那股力量,结果立刻被一阵赤色裹住,只听嘭的一声,大鳖浑身上下只剩下外壳,其余的皆化成一片血雾。

……灰飞烟灭。

一个几乎遗忘的词出现在水族的脑海中,它们心中惊骇,连忙潜入水族四下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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