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池暝知道了,池裳的心里,只会更加的愧疚。
更何况,池暝从来的也不是糊涂之人,一旦知道池裳失忆的事情,他一定会追寻原因,若是被池暝知道了忆蛊的事情,定然的会来找他。
所有人,没有人胆敢在自己的面前提出来,让池裳服下忆蛊的事情,自己也绝对的不会听从任何人的。
但是唯独池暝,不可以。
他是池裳的父亲,纵然是有君臣之分,可是在私下里,却还是她的父亲。
他不会希望看到,池裳因为自己和池暝之间的关系而更加的增添烦恼。
池裳挣扎着想要挣脱开来荣柯的怀抱,可是却被死死的抱住,完全的没有法子,“荣柯,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想不起来,我已经逼着自己去想了,可是我没有记忆!”
荣柯心神一震。
“荣柯,你听着,我没有解药,没有回忆,没有关于池府的一切,我不想去见池家祖先,我没有那个资格,你听懂了没有!”池裳的性子一向的是温和的,很少会有这么歇斯底里的时候。
她连日来紧紧绷着的神经,日渐低落的情绪,终于的是在今天,全部的爆发了出来。
没有丝毫的含糊。
荣柯冷静的听着,抱着她的力道稍微的小了一些,但是保证她不会挣脱开来,然后任由着她发泄,将自己的积压的情绪全部的都发泄出来。
一直的憋在心里,只会对她更加的不好。
池裳见挣脱不开,心里难受的很,放声的在荣柯的怀中哭了起来。
这哭声一阵一阵,扎的荣柯的心,疼的厉害。
靠在她的耳边,一遍遍的道歉,“对不起……”
他知道是自己的错,知道自己不对,知道是因为自己。
但是纵然如此,他还是一样的不愿意去改。
知错不改,他不想改,也没有时间去修改。
如今的局面就是最好的局面。
他和池裳之间,只会有后来他强行增加进去的回忆,至于其他的,有些的可以让她知道,但是一定不会让她想起来全部。
一旦想起来,他们之间,就真的没有结果了。
他做不到。
荣柯的对不起,听在池裳的耳中,心里只是更加的失落。
就算知道现在的情况是错的,就算的知道现在的局面就是他造成的,可是一样的不愿意去改变现在的局面。
这样的道歉,只会让她感觉,无用。
“荣柯,以后我都不想从你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你不会去改变它。”池裳哭过一场,心里稍微的是平复了一些,出声。
荣柯将下巴抵在池裳的额头之上,闭了闭眼睛。
两人之间的心里,似乎都空了一块。
如履薄冰的走在刀尖上。
可是荣柯,不惜将冰块凿碎,两个人一起的沉下去,也不愿意将她带到陆地上。
只愿意这样一直的沉沦下去。
“池裳,这祠堂,你一定要进去,这一步,你迟早的是要迈出去的,朕陪你,一起进去。”
池家的祠堂,他没有正式的进去过,可是如今,他们都是一样的,都应该好好的进去一次。
池裳是他的人,这辈子都是。
更何况,害的池裳无法面对列祖列宗的人是自己,若是当真有什么责备,也应该是冲着他来,他不愿意让池裳一个人去承受这些。
“你陪我,进去?”池裳迷迷糊糊的,怀疑自己听错了。
莫说君臣,就是普通大户人家,也少有拜见列祖列宗的。
女子也少有拜见男子列祖列宗的。
这样的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很是寻常,只有认定了唯一,才会拜见祖先,这是规矩。
可是没有人做得到,所以没有人祭拜。
也没有哪个男子会带着女子,祭拜自己的祖先,因为他身侧,没有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