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方绍远作为新任的县城隍,并没有太大的动作,平湖县的大小阴神皆各司其职,就连巡查小组都开始了他们的督查工作,不过在力度上和之前是没法比了。
而对于因为方绍远荣登县城隍之后所空出来的破风山土地以及外务司功曹这两个职位,所有阴神就好似集体遗忘一般,根本没人提。
在这期间,方绍远曾经悄然潜入胎石藏身之处观察,却并没发觉有任何异动,就好似自从上次县城隍一事之后,这胎石便修身养性去了。
当然,方绍远明白,对于万年的老妖怪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有可能隐藏着强大的风暴。
至于说着山中的一妖一僧一道,方绍远也曾暗中远观过,发现他们都紧闭洞府,根本不现身,甚至虎无风还将其手下全都约束起来,大半月来这破风山上根本连一只小妖都没有再出现。
暴风雨前的宁静啊,方绍远不禁暗自叹息一声。
不过,现在方绍远如今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观察他们了,因为按照时间推算还有不到十天,这都城隍凌涣然就要莅临庆临府视察阴司工作了,故而庆临府的府城隍已经下令召集庆临府治下的八个县的县城隍全都赶去府城参加研讨会,讨论该如何迎接这位大卫国阴司在阳间的第一人。
交代大家各司其职之后,方绍远便孤身朝着庆临府赶去。
这平湖县在庆临府治下的八个县中乃是最为偏僻最不繁华人口最少的的一个,距离府城有五百里地,照道理像这样的地方是不会最为都城隍巡查之地的。
但是,不知怎么的,上头居然偏偏特别点名这庆临府的平湖县就是都城隍下榻之地,这可把身为庆临府城隍的赵成明愁死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派出了以李登凡为首的巡查小组,并在离开之后特别强调一定要严格把关,务必将让平湖县阴司将之下打理好,可千万别捅娄子。
不过这千算万算,终究还是没算到这平湖县居然冒出个什么妖孽出来,还好巧不巧的将县城隍丁振邦给夺舍了。
丁振邦乃是空降下来的,像这种人一般来头都不小,而就赵成明所了解的,丁振邦似乎还是都城隍钦点的。
所以啊,平日里赵成明基本上根本不过问平湖县任何事情,若非这一次都城隍巡查,特别指明要下榻平湖县,他甚至连巡查小组都不愿意派下来。
不过就这么样的一个人,竟然就这么被夺舍了,而且还被瑞河的河神给干死了,这就不好办了。
而且更让他难受的是,这瑞河的河神竟然为了除掉所谓的妖孽,还弄出了一场大水,差点没把平湖县给淹没了。
要不是赵成明觉得自己这身板根本受不了河神的一拳,他甚至想要去遭河神理论理论。
后来,又有消息传来,这妖孽事件竟然平息了,丁振邦死了,妖孽也死了,通通被河神做掉了,而大水也退去了,最后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土地众望所归一般的坐上了县城隍的位置。
这中戏剧般的结局实在是令赵成明这个府城隍看不懂了,但是这并不妨碍赵成明打起来这平湖县城隍的位置的主意。
要知道,任何的上位者都需要无数的下位者的支持,作为府城隍,赵成明自然不乏大批的追随者。
可是想要被人追随你,总要有好处才行啊,正所谓一个萝卜一个坑,如今平湖县的城隍位置居然就这么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土地坐上了,自然早就被不少属下的眼睛盯着呢,也有意无意地在赵成明面前提一提。
而赵成明也也觉得一个小小的土地根本没资格做这个位置,但是终究平湖县的风波乃是这小小的土地出面解决的,若是毫无理由地撤换了显得有些过河拆桥的意思,也不利于平湖县阴司各方工作的平稳过渡。
但是,如今就赵成明所收到的消息,这方绍远坐上县城隍有大半个月了,这平湖县也稳定下来了,而如今似乎也可以下手了,理由嘛,现成的,都城隍就要来巡查了,你方绍远不过是小小土地,面对这种大事情经验不足,还是先让老前辈代理代理。
当然,有些事情吗,这代理代理着,也就变成正式的了。
方绍远此时还不知道这府城隍赵成明已经盯上了他刚刚坐上没多久的县城隍的位置了,他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庆临府郊外了。
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之后,还没有时间来拜访上官,方绍远便决定既然来了,而且看时间尚早,干脆先去见一见自己的顶头上司。
“敢为来着可是平湖县的方城隍?”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道询问声。
方绍远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身穿绿色官袍,看上去满脸笑容的中年男子,并且身后还跟着四个一脸严肃,身着甲胄的卫士。
虽然没见过,但是这并不妨碍方绍远猜测出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应该就是庆临府负责对外交工作的外务司的功曹。
“不错,正是方某,不知阁下是?”方绍远略带疑惑地看向那中年男子问道。
“噢,还没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卓白,添为庆临府外务司功曹!”
听到,自称卓白的介绍,方绍远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于是笑着对卓白一拱手道:“啊,原来是卓功曹,失敬失敬!”
那卓白见状,也赶紧拱手回礼,然后热情地对着方绍远说道:“方城隍客气了,卓某乃是奉了府城隍之命专门再次等候方城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