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北方的天星城天色向来亮的比较晚,看着窗外天边那一抹白,感受着一阵阵暖流散入五脏六腑,原本冰冷的躯体,渐渐温暖起来。
早已转醒过来的柳轩立于窗前,“没想到,我这运气还真不错,竟然还真能活下来了”。
心里略微的一声感慨,柳轩放下药碗,起身更衣,换下了那件染血的衣袍,换上了一身略显崭新的锦袍,
听到伙计报信,黄掌柜摸着黑,飞快的赶到客房,才一进门便高声笑道:
“公子,你可算是醒了,您这一昏迷可就是一整天啊,可是愁坏了老夫,现在感觉身体怎样,可有好转?”
柳轩看着笑呵呵的黄掌柜,心里却甚是明了。
“若是昏迷之前没有震慑住这笑弥勒,恐怕现在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痕迹,都被抹去了吧。”
心里这样的想着,但脸上却还是带着感激的神色,对着黄掌柜拱了拱手,笑道:“前辈救命之恩,小子没齿难忘!”
“哈哈,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就是一个开药铺的,担不起,担不起啊!”那黄掌柜赶忙摆手笑道,有意的避开了柳轩所说的救命之恩的话语。
柳轩目光一闪,略微一思索,便明白了掌柜的用意。
当即笑道:“当的起,在下这条命都是掌柜给的,若不是掌柜不弃,我多半早已命赴黄泉,此等大恩,如同再造,他日必有厚报。”
“呵,不必了,不必了,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这也是公子命不该绝,假使没有我,公子多半也能逢凶化吉的”黄掌柜推辞道。
看着黄掌柜不断的客气推辞,柳轩心中明白,这老狐狸是不想与他牵扯上关系。
“多半是觉得自己身上风险太大,不愿有过多的接触,想来若不是昏倒在他店门前,想来他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吧。”
这样想着,只听见那黄掌柜又说道:“公子,您也知道,您所受的伤势所需的药材可不是那么好寻的,鄙人虽会些医术,但也只能医治寻常人家,对于这等却是有力未逮了。
而先前给您把脉,发现您的躯体几乎完全龟裂,又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我这的药材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痊愈,多半还是得另寻他法了。”
说完,掌柜小心的看了柳轩一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柳轩一愣,却是明白,这掌柜是不想惹到什么麻烦,想连夜赶他离开了。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显是一普通武者的黄掌柜会对修真界之时如此了解,但看其唯恐避之不及的姿态显然是有一番隐情的,但此时柳轩却也无意详究。
“罢了,趁着夜色尚早,还是先行离开吧,我现在这身体,若是再不及时医治,就要留下暗疾了。”柳轩心里叹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耽搁了,但还是要多谢掌柜的救助之恩,咱们先就此别过吧,掌柜的告辞了!”说完,柳轩拱手行了一礼,便也不再耽搁,转身出了客房,径直离去。
“公子慢走!”那掌柜一路将柳轩引到药铺后门,竟是连一句留步的客套话也没有,看样子还真是忌讳莫深。
柳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拱手拘了一礼,便就此转身离去。
看着这离去的柳轩,黄掌柜有些感慨,自语道:“此子气度,城府具是上佳,若不早夭,将来必是一位大人物,若不是他现如今情况难明,定要和其深交一番。”
说完黄掌柜,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药铺。
此时的天边的那一抹白,早已扩散至天星城中,原本肃杀萧索的街面,也开始热闹起来。
从药铺后门离开的柳轩,站立在小巷口,思索着接下来的出路。
“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赶紧治疗身上的伤,虽说这身体的底子尚厚,伤到的筋骨倒是可以慢慢休养,可那内伤尤其是枯竭的灵识却是耽搁不得。
只是在这药铺一昏迷就是一整天,那苍羽多半是难以追踪到了,而且那孙老鬼定然还在城中暗中打探我的踪迹,现在如若就这样出去,多半要不了多久,行踪就会暴露。”
就在柳轩陷入两难之时,那巷口,正蜷缩着的小乞儿,引起了柳轩的注意,让他眼前一亮。
“大丈夫能屈能伸,想必那老鬼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一个修真者竟然会冒充一名小乞儿吧!”
不多时,一名身材瘦弱的小乞儿,佝偻着背,贴着墙角,慢慢挪出巷口,蹲坐在街道的一旁,观察着街面的动向。
伪装成乞丐的柳轩,目光扫过这繁杂的街面。若说先前敌暗我明之下没能察觉倒也罢了,可现在柳轩已经将警惕提到了最高,即使是那金丹期的孙老鬼在没有明确目标的情况下也别想在这茫茫人海中搜寻到柳轩的踪迹。
看着繁闹起来的街市,看似如同往常一样,但果不其然在柳轩的仔细观察下,却是发现这街头巷尾却多了一些非同寻常之人,暗中潜伏着默默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甚至还会上前盘问。
而他们盘问的对象,多是一些年轻人,柳轩确定,这就是那孙老鬼在这城中搭上的白兰地势力,这些人便是被翻出来打探自己踪迹的暗探。
其实这也并不难猜,若是没有当地势力的帮助,即使那孙老鬼是金丹强者在这卧虎藏龙的天星城中也别想如此轻易的找出柳轩来。
而后,柳轩在观察了一会后,悄然记住了他们的方位,准备待行人再多一些时,便避开他们所在的方向,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