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的身影,自远方而来,一步若幻灭而去,伴着拐杖落地之时的咚咚之声,不过几声却有着更多的咳嗽响起,在众人心惊之时,数着他拐杖落了几次,还未数清,他便到了。
一道佝偻的身影立身在深渊之侧,不曾腾空不曾登桥,就这般站着,却如融入了虚空,融入了天地,他的一举一动牵引着四方的灵气倾涌,当他落定之时他抬起了头看向了远处。
老者脸上满是褶皱,眼中刻画着沧桑,一举一动伴着四方虚空而动,让人是如此的心惊。
然而当老者临至,远处便变得寂静,看着他,紫寒有些心惊,他不曾想到此番竟会如此,有着如此一名老者来到了雀神桥畔,老者看似风烛残年,孱弱不堪,可是他却是这个战场之中的至强者,灵神九转之人!
“少年,哦,不,应当称你为剑君”莫名之间,老者抬头看向了紫寒,他的神情并不是如何的冷漠,反而伴着一缕轻笑,道“剑君当日在那一片城外遇见的却是我阳神族之人,手中的法则之链也确实是自我阳神族人手中所得”
嗯?
顷刻之间,四方所望不由带着诧异之色,即便那阳神族之人看着那名老者之时,皆是不解或者说惊骇,无人会想到老者竟会如此直接的承认了,莫说他人,便是紫寒也没有想到。
“幕老,这……”
“闭嘴,没用的东西!”
阳神族之人不由开口询问,可是却在刹那之间被那老者呵斥而回,那般言语顿时变得凶戾,让那五神族之人皆是灰溜溜的低下头,敬畏的看着不再言语。
看着这一幕,紫寒的神情中收起了淡然,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凝重,因为在那一刻,老者竟如此倘然的便承认了,如此而言似乎承认了一切,可是在紫寒眼中却变得凝重。
“阳神族连法则之链都敢私自抽离,还敢送往那些生灵所处之地,五大神族是要通敌吗?”
这一刻,无人再言语,可是紫寒却依旧不惧,就这般径直开口,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问,可是却问的理直气壮没有丝毫的胆怯。
“剑君质问,老夫自当回应,可是通敌之罪我五神族却万万不敢担”
“是吗?法则之链在此,你又如何解释?”
哗!
一道光华在深渊之上闪耀而起,下一刻深渊之侧虚空若扭曲而动,伴着拐杖落地的咚咚之声,阳幕的身影消失而去,却又在片刻间出现在了那原先光华席卷之处。
“老夫老了,这般仰着头与你说话有些不好受,毕竟现在的你也无需老与你仰头而语,你也等不到了”
嗯?
紫寒目光轻动,发出一声轻咦之声,看着远处,看着阳幕时神情中的凝重却更多了一分。
“诸位,剑君手中法则之链却是自我阳神族人手中而得,但是因为那手持法则之链的人乃是我阳神族的叛徒,他们盗取法则之链意欲投靠那些生灵,我五神族未曾来得及阻止,幸得剑君大义,在那一片城外截下了那些叛徒夺回了法则之链”
“你……”
这一刻,紫寒的眉头一蹙,神情变得冷冽,看向了阳幕,他终究不曾想到阳幕的解释竟会是如此,如此解释试问又有几人会信?
“这便是你的解释吗?”
“自然,剑君还有什么疑问吗?或者老夫可带剑君前往我阳神族做客,看我阳神族处决其余的叛徒,剑君意下如何?”
呼!
一声长叹而起,紫寒看向了阳幕,阳幕的理由或许无人会信,可是却不得不信,那阳神族之人早已被紫寒所杀,再也无法辩驳,若是紫寒真的随着阳幕前往阳神族,那紫寒还能活着离开吗?
对于紫寒而言阳神族便是龙潭虎**,伴着片刻的沉寂,紫寒却一笑而起,道“阳幕,你还真是越活越精明啊”
“呵,又如何?若是剑君不服可与我回到阳神族查证,若是众生不服,亦可随我前往我阳神族中!”
“……”
“呵,可笑”
“好理由,好理由啊!”
“我竟无言以对”
随着阳幕的话语,四方在沉寂中,有着些许人却依旧开口,他们有些无言,他们所想正如紫寒一般,如此理由如何服人,却又无话可说,一切显得可笑,他们唯有如此言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渐渐的,那些许的声音落下之时,深渊之上再度变得沉寂下来,阳幕那苍老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目光不断向着四方望去,见再无人多言,阳幕的目光却不由流转看向了神桥,看向神桥之上的紫寒。
“既然诸位已无异议,或者是想要前往我阳神族查证,我阳神族随时欢迎”阳幕说着,目光不由流转而起,再度看向四方,道“若是无话,那老夫找剑君还有着一事”
嗯?
这一刻,众人再度一愣,不由看向了阳幕,伴着阳幕的诡异笑意,紫寒却不由感到一阵心悸之意,道“何事?”
“剑君,既然事情已然明了,那你是否该将法则之链奉还,物归原主?”
嗯!
瞬息之间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变得惊异,目光流转不由看向阳幕,眼角忍不住跳动而起,可是看着阳幕之时,紫寒的双目微微一眯,神情中莫名的情绪不由流转而起,似水般阴沉。
“老狗,你……”
叶翌晨突然冷喝而起,刚欲开口之时,紫寒却浮手示意,一人**神桥之上,目光静静的看向下方,神情中的阴翳在此时骤然散去,周身之外的剑意也随之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