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聂家醉心于发展茶马贸易,对钱庄关注不够,加上北京城及其所在的直隶全都是常家钱庄的势力范围,唐掌柜能将钱庄经营至今不至倒闭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过半个时辰,三人就走到了那个钱庄,外表看上去颇为古旧,仅是个一层的小房子,店面比福满楼差远了,钱庄的门额上横着一块匾额,上书“隆昌通”三个大字,不过因为岁月的侵蚀已经有些掉色了。
隆昌通里面也是一派死气沉沉,格局到是和后世的银行相差不多,也有三四个窗口,不过整个钱庄中只有个老账房看门,那老账房手里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注意到三人进来。
唐掌柜见到隆昌通的这副样子,不禁脸上微红,他轻咳一声道:“老周,东家来了,叫大家都出来!”
那老账房闻言费力的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后,笑了笑,去后面叫人了。
“唐掌柜,敢问钱庄里有所少储银啊?储银利息是多少啊?放款多少?放款利息多少?”
胤祚这一番话说的全是后世的术语,唐掌柜反应了半天才道:“呃……储银共计五千余两,储息月结每一百两一两银子,并无放款。”
胤祚一听这话就愣住了,问道:“没有放款……那你们一直亏本经营吗?”
“呃……龙公子您恐怕有所不知,我们钱庄只涉及银钱兑换,虽然获利较小但是凭借储息收入,一年也有五百两左右的利润……”
这一时期的钱庄票号都是刚刚形成,商人们还没有利用储银放贷的意识,钱庄也只是作为银两的保管场所存在,是靠储户给的储息养活的。相当于后世的银行不仅不给储户利息,反而要从储户那里收取利息一样。
胤祚暗暗咂舌,这个钱庄一年的利润也就顶得上他福满楼和福满汤一天的利润,怪不得聂家对于钱庄一直是放任不管的态度,在这种落后的经营理念下,再优秀的手段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这时那名老账房也回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四个年轻的伙计,他们走上前齐声道:“见过掌柜的、见过东家。”
唐掌柜也拱手回礼,对胤祚说道:“龙公子,我们隆昌通的全部伙计都到齐了。”
胤祚看着这三个伙计,突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低声道:“你们一个钱庄就五个伙计?”
“龙公子,我们钱庄平日里少有人来存取银子,就算是偶有人来我也能自己处理,他们四个之是搬运银两的。”
胤祚听了一阵阵犯晕,本来还以为九成的股份是占了大便宜,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钱庄,早知道还不如自己筹办一个,但是字据都签了,胤祚现在也不能置身事外了,本想简单的交代几句,就能像福满楼一样开张营业了。但现在看来不从长计议是不行了。
于是胤祚对唐掌柜和聂志远道:“钱庄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但是比我想象的更复杂一些,恐怕还要从长计议,请两位等我三天,三天之后我会带着完善的计划来运作钱庄!”
聂志远见胤祚想走,赶忙开口:“龙公子,运作钱庄的事不急,可是您可是答应过我要保我和家人周全的。”
“这我自然没忘,不知聂先生把家眷暂且迁到我的府上可好?”
“不可不可……”聂志远把头摇的和拨楞鼓一样,“在下与公子尊卑有别,万不敢把家眷迁去暂住啊。”
胤祚最烦古人的这种推诿,霸气的一挥手道:“就这么定了,把你家人所在的地址写下来,我派贝勒府护卫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