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丰让李蕴温上前去跟“老同学”打个招呼,结果人家压根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径直走向顾崇优——这也是李展丰所忌讳的一个男人。
展示在顾崇优面前的男人和在他面前是完全不同,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充满活力而昂扬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李蕴温才是他自己,那是面对自己喜欢的、敬仰的人面前才能够的模样。
心里再膈应也要忍着,李家老三忍着被“打脸”的痛苦硬是看到他寄予希望的“大侄子”无功而返。顾崇优软硬不吃——准确的说,但凡是除了李家家主一脉之外的,他统统不管,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得罪人。
“顾指挥长,我三叔也说了,咱们在这里相逢就是缘分,不如我们一起……”
李蕴温话没有说完,黎刃就上前一步将他的视线牢牢挡住,“看什么看,你们是你们,咱们是咱们!再说了……”说道这里,黎刃勾唇一笑,讽刺意味不言而言,“有李家的人护着你,咱们可不敢越俎代庖。”
青年气得胸口起伏着,他也痛恨:一边享受着李家老三带给他的特权和照顾,一边又无比厌烦别人把他和李展丰扯在一起,用那种暧昧不明的语气。
李展丰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他反而兴趣盎然地看着黎刃,对方现在就想一头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全身冒着火,却将身后的人牢牢护住。
这是同李蕴温完全不同的样子,不是温柔似水,灼热而新鲜的温度却让他心里有一种别样的熨烫感。
侧过身子的李蕴温想要掩盖住自己失态的表情,却不经意间看到他三叔“别有深意”的笑容——那种明明没有挂在脸上,却能够分明感受的到对方的愉悦之情,这样的表情他再也熟悉不过了。心下一惊,李蕴温顺着李展丰的视线望过去……
罗楼扯了扯黎刃的衣服,对方才老老实实回来。顾崇优带着手下的兵头也不回头地就准备出秘境,与李展丰侧身而过的时候,话语快速却足够让他听清,“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可惜……”
罗楼和成雍甚至没有来得及问李沛辰和唐无乐究竟在哪儿,顾崇优就一人一脚直接把人踹出秘境,“人家估计在外面烤鱼吃呢!快点滚出去!”
海面上,唐无乐躺在甲板上,暴风雨后的晴朗天气让他惬意地想要睡觉,李沛辰苦哈哈地想办法把那堆自家队友用暗器勾上来的鱼处理成两个人能吃的东西。
“喂,我知道你厨艺比我好,为什么还是我来做啊!”
唐无乐在甲板上翻了一个身,“我抓鱼可是出了力气的,要不我把鱼扔回去你再抓回来,做菜就归我。”
李沛辰没有再反驳了,“他们什么时候出来?咱们把李蕴温他们放进去真的没有问题吗?”
十八岁的少年赤果着精瘦却线条流畅优美的上身,身下依旧是深色的制服裤子和军靴,长腿随意伸直,“我说你担心个什么劲儿,现在要做的,就是把那些鱼做好端上来给你家爷吃了。”
大了这位大爷两岁的李沛辰满脸黑线,自从他们俩意外在秘境之内碰头之后,他分明能够感觉得到,这位身份绝对称得上太子的大少爷现在是真真正正地暴露了他的少爷脾气——比如,毫无留情并且毫不讲理地奴役自己!
“你难道不该说‘沛辰哥,给我做条鱼吃吧’吗?”李沛辰咬咬牙用半边蚌壳儿把鱼鳞刮干净。
唐无乐努努嘴,“沛辰哥,靠近鱼头的那一块还有鱼鳞没有刮干净。”
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叫一声“沛辰哥”还能吃一条鱼,唐无乐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吃亏的地方——他铸魂至此,原主已经烟消云散,那这副年轻而鲜活的身体就已经完完全全有他来掌握人生了。
“你可真敢叫……”李沛辰嘟囔一声,老老实实把整条鱼又刮了一遍,“这下少爷满意了吧!你要是找得出鳞片我也是服了……”
唐无乐靠着自己的手臂,“我有点不明白啊,说实在的,咱们俩难道不应该是有点同病相怜么?说好的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呢?我没在你身上看到半点体现啊。”
李沛辰捏着蚌壳的手一个逗儿,差点没把自己的另一手割到,“少爷您就安安静静等着吃吧,另外,我再唠叨一次哈,咱们这么把李蕴温放进去真的没事儿吗?”
唐无乐不开心了,“比起你,应该是我和李蕴温仇更大吧,我都放心他进去你还瞎担心什么呢!”
“你的仇是你的仇!再说了我和他有什么仇啊!”李沛辰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管他是巴结李家老三还是李家老三想要给他搭把手,那关我什么事儿啊!”
“哦,好吧,毕竟李蕴温可是李展丰承认过的大侄子。”唐无乐面无表情,坐起身来,又开始“吱吱咔咔”地搓弩/箭搓机关,“屁点儿打的事情也值得你劳心劳肺,我要是李蕴温,我一定好好谢谢你!”
李沛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谢我做什么?”
“谢谢你比我妈还要担心我。”唐无乐把搓好的弩/箭列好列好收进背包里,秘境出来之后,他的包裹空间增大,正想着没有地方放弩/箭,现在正好想搓多少组就搓多少组。也是时候做个随身木桩出来打打了。
被噎地暂时说不出话来的李沛辰生硬的转移话题,“说正事啊,我进入那个秘境之后,几乎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就开始和你们错开空间了。但是你们和那个半植人打斗的时候,我完全有感觉,包括指挥长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