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让徐达立即回了神,他没有露出一点破绽,只是不紧不慢地踏进了门,又让燕文灏和谢景钰也跟进去,之后便把门关了起来。
一进了书房,燕文灏和谢景钰就直接寻找了起来,石步原的书房不大,但要找两本账册,也还是困难,石步原定然不会傻到直接放在人手可及的地方,必是放得十分隐秘。
两人几乎是把书房翻了个遍,但依旧毫无收获,徐达站在门口,焦急着看着外头,神色之间,满是担忧,他担心何清会突然回来。
何清被石步原派出去办事,至多午时三刻就会回来,如今已是快到未时,他随时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这么想着,何清果然回来了,徐达透着门缝看见何清,连忙转头提醒。
恰在这时,燕文灏也找到了账册,石步原确实是小心谨慎,这书房里原来设了暗格,刚才他不小心碰到了书案上的笔架,这才开启了暗格。
把暗格里的信件和账册全部拿了起来,又把暗格恢复原样,燕文灏看了一眼谢景钰,便把书信和账册全部交到了谢景钰的手里,又让他离开后将其交到姜溪手中,如今姜溪应该已经入了城。
外头,何清已经越走越近,徐达见状,不禁汗津津起来。
徐达不是怕死,只是怕不能亲眼看见石步原死,他对石步原恨到极致,但为了取得石步原信任,这些年也做了不少恶事,是注定难逃一死的,他唯一的心愿,就是亲眼看石步原被绳之以法。
不多时,何清就发獾募该护卫被点了穴,登时,他的脸色大变,正要唤人时,燕文灏却先他一步冲了出来,单手掐住了他的脖颈,一个用力,便杀死了他。
然而何清虽死,但石步原布置在书房周围的人却已经察觉,此时纷纷跳了出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了起来,加起来竟有二十几人之多。
这番情况下,躲在暗处的暗二和暗四自然也都跳了出来,一左一右护在了燕文灏的面前。
眼见如今的情形,谢景钰皱着眉,便要把怀中的账册交给燕文灏,让他一会先行离开,却被燕文灏阻止了,“你的轻功高于我,此事要尽快不能耽搁,自然该是你去。”
谢景钰正要反驳,却见燕文灏已经不理他,径自拿出了腰间的软剑,和人厮杀了起来。
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燕文灏心意的,谢景钰不由轻叹了一声,便干脆把账册和书信交到了暗四的手中,让他直接离开去找姜溪。
他是怎么都不可能丢下燕文灏的,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保护燕文灏。
自然,敌方有二十几人,且闻讯而来的护卫越来越多,燕文灏、谢景钰、暗二对付地越来越吃力,眼见继续这样下去,很快就会传到石步原那里,三人都眉头紧锁,越发奋力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落下了十几个黑衣蒙面人,武功高超,并且招招致命,帮起了燕文灏他们。
谢景钰和燕文灏看了,不由心生诧异,不过他们心里虽有疑惑,但这时哪里还有心思询问,既是有了帮助的人,瞬间便轻松了许多,约莫一盏茶后,就找到了空隙,使了轻功,一左一右抓着徐达,离开了总督府。
燕文灏在外头转了一圈,甩开人后,就换回了原来的衣裳,顺着原路,回到了总督府。
而于此同时,姜溪带着一队的人马,也赶到了总督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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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
石步原听了下人的禀报,脸色瞬间大变,他一把把怀里的幼子丢到了一旁奶娘的怀里,站起来就要赶去书房,只是他才走了几步,就发现四周忽然安静不已,众人俱是震惊地看向拱门外,满脸惊骇。
心下一紧,石步原转过头,便看见拱门之外,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手持长刀的兵卒,正眼神冰冷地注视自己,犹如地狱修罗,可怖不已。
定睛一看,石步原又看见了站在兵卒前面的,身着一品官袍的姜溪,顿时脸色发黑。
姜溪冷眼扫了一遍院内的众人,目光在触及慕子凌时,多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移了开来,他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直直指向院内,朗声道:“在场之人,全部羁押,若有违抗者,依陛下旨意,就地斩杀——”
他的话音落下,庭院之内,众人皆是惊慌不已。
刹那之间,石步原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站直笔挺,目光威严,厉声斥道:“姜大人好大的胆,本官乃江南总督,是陛下亲赐的二品官员,你如今随意带兵闯入本官府衙,又要缉拿本官客人,可有把本官放在眼里?可有把陛下放在眼里?!”
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若是无凭无据,倒是一笔重罪,但先前暗四已经把账册和信件都交给了姜溪,如今是证据确凿,根本不用理会。
姜溪冷眼看着石步原,一语不发,一挥手,便让士兵上前拿人。
见此,石步原就知道这是东窗事发,姜溪已然拿了证据,光明正大来抓他了。
石步原的眼神微闪,趁着混乱,忽然脚下一动,跃到了慕子凌身侧,一把抓过了慕子凌,将他挡在胸前,又单手捏着慕子凌的脖颈,冷笑道:“姜大人,这位想必也是你的手下吧,本官倒要看看,你顾不顾他的性命,敢不敢动手!”
他先前便注意到了,姜溪的视线在这人身上多停留了一会,他倒要赌上一赌。
秦毅迟了一步,眼见慕子凌被石步原擒着,心里更是担心落雨在暗处,会贸然出手。
姜溪倒是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