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将皇宫大院那安静肃穆的建筑,涂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以往的这个时候,军列整肃,剑戟耀日,公卿大臣们正成群结队,沿着洁净的殿前白玉石级,欢欢喜喜拾级而上,准备进入宣政殿,与皇上一道议论国家大事!
而此刻,阳光照在空旷无物的长长的石级上,安静异常,没有一个人影,也没有一点动静!唯一可以听到的,是清风吹起阶前,茂密的榕树叶子时,发出的唦唦声响;在以往,它听起来像天籁之音一样优美,但在此时此刻,却让人们感到,有无限的落寞和惆怅之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满面戚容的皇帝隆科多,忽然颤栗了一下,就像从噩梦中惊醒的人那样,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后;他就像个大病初愈的人,有气无力地,与身边的老太监窦融说:
“窦总管,是不是有人来了,我好像听到殿门外玉阶上,有脚步声;会不会是公卿大人们,上朝来了?”
“是有个人来了,皇上。”窦融心情沉重地看着他说,“不过……不是公卿大臣们来了,而是一个持剑的青年剑客来了!”
“喔!他要来干嘛?”皇上隆科多神情悲戚地问,那一刻,他满头的白发,仿佛又徒增了许多。
“护卫们已经去问他了!”窦融低垂着一张沮丧的脸,悠悠地说,“估计,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
于是,皇帝隆科多抬起了头,将殿内四周,缓缓地环视了一遍;最后,他垂下头来,看了看空旷、寂静的阶前,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深深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仿佛是殿阶前,那对金睛兽和火麒麟发出的千年悲叹!
在皇帝隆科多身边的十个卫士,可想而知,他们都是一些什么角色的人物。用十分厉害来形容,并不为过,只是显得过于笼统罢了;毕竟,他们都是从整个大理国都,精挑细选而来的武士,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本领。
所以,在大军都已屈从投降的时候,他们还完全有自信、有把握保护好,皇帝的安全。必要的时候,仅凭他们的忠义之心,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破釜沉舟,同归于尽。
李毅,他是皇帝隆科多身边的十大护卫之首。他对九个护卫有领导分派的权利,他的功夫和手段在这十个人里面,也是举足轻重的。他的兵器就是一把弯刀,一把像牛角一样的弯刀!
当然,他的弯刀在出鞘的时候,也像其它快刀出鞘时一样,都会带起一串龙吟声响;只不过,在那串龙吟声响起的同时,人们便再也看不清他手中的刀了,也看不清他整个人——此时的一举一动!
但,唯一能听见和看见的,就是一个像风车也似飞快旋转着的物体,带着嚯、嚯、嚯的连续声响,围绕着他攻击的目标来回旋转着。
通常情况下,旋转一圈之后,围攻的敌人就已经倒下,并血流不止,一命呜呼;可是,这一回,竟有些意外——他围绕着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剑客,足足旋转了三圈,竟也未能让对方倒下!不仅如此,他还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似乎,大有体力透支的迹象!
而此时,立在中间的那个青年剑客,依然神情自若,沉着冷静;只不过他手中的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出鞘这么早,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将剑柄握得那么紧。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谁也想不到,俩个人已经拆解了一百八十五招之多了!
直到最后,还是李毅主动停了下来,因为他已认识到,自己与这个青年人之间的差距了!他喘着粗气,满头大汗地犹疑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脸颊上还有些拉拉杂杂的胡渣子的青年人。
他知道,再要打下去也只是让费时间,毫无意义,绝不会出现第二种情况;对于眼前这个青年人莫测的剑法和他深厚的功力,让他感到,自己就像一叶航行在大洋之中的扁舟,永远无法探测,大洋的深度和宽度。
“你就是南剑?”喘息稍稳,他忽然问。
青年剑客点了点头,“是的,前辈!在下正是南剑。”他说,“您一定是江湖上如雷贯耳的‘弯刀无敌’李毅前辈了!”
“哈、哈、哈……”李毅发出了一阵狂笑,笑声中透着无尽的悲哀!咣当一声,他将刀丢在地上,叹息一声说,“什么‘弯刀无敌’丢死人了!我输了,你动手吧!”说着,他坚定地、毅然而又绝望地闭起了双眼。
然而,南剑没有照他说的去做,他走过去,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刀,并且将它倒提着,递到对方的手中,说:
“前辈承让!”
于是,对方又重新郑重地打量起他来,并怀着十分矛盾的心情,看了看他递过来的刀,又看了看他满脸平和的表情;最后,他接过了刀,不解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人生除了输赢这两样东西外,还有更多值得我们去珍惜和拥有的,”南剑说,“尤其是,快乐和健康地活着!”说话间,他已经踏上了石阶,正一步一步朝着殿门走去。
而李毅立在石阶下面,看着他坚定的脚步,一步一步踏上石级,脑海中顿时百感交集;最后,他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只见蔚蓝的天空上,正有一只雄鹰在悠然自得地展翅翱翔,并朝着苍茫的远方,冉冉飞去,仿佛它将飞越千山万水,直到世界的尽头!
那一刻,他忽然有一种深彻了悟的感觉,突然变得满怀激情起来,并对世界万物充满了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