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人,正是被燕子楼主燕七在树林里救获的那个青年枪客杨鹏举。“阁下怎么称呼,”南剑朝他抱拳施礼问,“腿上的伤严重么。”
“不碍事!谢谢南大侠关心。”他说,“在下杨鹏举,人称小枪王。”
“那刚才鄙人与燕子双剑贤伉俪之间的事情,想必杨大侠也看见了!”南剑问。
“是的。”对方说,“这件事只能怪那个送拜帖的马车夫,兴许尊夫人的失踪和楚天七雄小师弟楚江峰的死因,和俺们今天不期而遇,并产生的一切误会,也都是那个老车夫的阴谋诡计了!”
南剑郑重地点点头,这时公孙康却接过话茬说:“那事不宜迟,我们何不去问问刚在燕子楼里面,那个在门口接过这个老车夫送来拜帖的人,看看这个老人的马车去了哪里了!”
“有道理。”杨鹏举说,“刚才,哪位接拜贴的大哥还给俺伤口处搽了药膏,俺跟他最熟了,俺去问问他。”于是,公孙康和杨鹏举找到刚才在门口,接了那个老人递来的拜帖的汉子,问明了老人驾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于是,南剑仨人又与这个叫杨鹏举的人,一同去追赶那个老人的马车。出发前南剑骑在马上却又忽然问这个叫杨鹏举的人:“杨大侠,莫非你也要与我们一道同行么?”
对方点点头,叹息一声,“燕楼主于俺有恩,”他说,“他的死是这个送拜帖的老车夫导致的,俺要去找他向燕楼主贤伉俪报仇。”
听他这么一说,公孙康便点点头,“兄弟说得好!”他说,“知恩思报,是个汉子。”于是,他们沿着大路摸黑赶去。
大约两个时辰后,东方破晓,路面渐渐看得清晰了。在这润凉的早晨,树叶上正在滴答着露水,小鸟已经在树枝上活蹦乱跳地歌唱了。沿途也不断听到庄户人家推开大门、打开鸡肆、放开狗笼的热闹声音了。同时,也不时地遇上三三两两放早牛的牧童,他们带着朦胧的睡意,迷迷糊糊地骑在牛背上,任由老水牛在大路上慢悠悠地晃荡着。
而这时大家的神情又活跃起来,“你们看,这里的乡村风景多么美!”公孙康说,“连老牛叫的声音都是那么悠扬温柔,这又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放牛的情景了!”
但是一路上南剑却心事重重,听公孙康这么说,他也只是笑笑,“杨大侠是哪里人!”他忽然转过脸去,看着并辔而行的杨鹏举问,“为何要来到这马头城?”
对方一听便朝他哈哈笑起来,“俺是北方人,”他说,“俺从小有个心愿,长大了名扬四海,千里闻名。所以,俺八岁就开始拜师学艺,到现在已有十年了,自感手上的功夫够用了,因此辞别师父,只身闯荡江湖。这不听人说马头城里的枪王刘军山枪法过人,世间无匹,因此俺就是来找他挑战高下的!”
听到这里,公孙康便来精神了,“哎嘿!”杨大侠,“听说你上回还专程上刘军山庄上与他下战书,约在七天后比武,之后可都比过了没有?”
“嘿!别提了,公孙大哥。”他说,“为了这事俺就火冒三丈,昨天上午不就是到了俺与他相约比武的日期了么。因此,俺便一大早,吃过早饭,拴束了包裹,提着铁枪,骑马来到与他约定的马头城东门外,准备比武。可谁会想到,当俺一走到马头城东门,哪里见刘军山的影子!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城墙周围埋伏了一群武艺高强的杀手,一见了俺话也不说一句,举刀便砍。所幸俺防备及时,也跑得快;要不然,稍缓一步,昨天俺就已经被他们那群人砍死了!”
公孙康一听哈哈大笑,“怪不得,昨天我们在路边店吃凉粉时,看见你亡命奔逃,”他说,“及后面看见那伙人跑过,才知道你是被他们追着打哩!”
“唉!狼狈、狼狈。”杨鹏举摇头叹息着说,“这个可恶的刘军山,原来竟是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比武,怕在俺面前栽了跟斗,折了风头,是以才会想出这么一个毒辣的办法来。真是可恶又可恨!”
“那你还要找他算账么?”公孙康又问。
“怎么不找!”他说,“此仇不报非君子。”
“你们看,那前面路边是不是倒了一个人?”正当他们说着闲话,南剑忽然指着前面竹林旁路的边上,倒着一个死人。
于是,大家吃了一惊,走上前去,跳下马来看个究竟。“咦!”公孙康见了大叫一声,“原来是楚天七雄的人。”
果然,倒在路边上的正是楚天七雄的二师兄,那个一脸窝囊相的楚晴天。但见他身上伤痕累累,地上血污一片,南剑蹲下身去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发现没有一点生命的迹象。因此,他立起身来叹息了一声,“想必他们是在追击那个老车夫时,遭到了伏击了!”他说,“这么看来,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南大下,那俺们还是赶紧住上前面去看一看吧!”杨鹏举说,“或许,前面的情况更严重。”
南剑郑重地点点头,“好!”他说,“没错,或许前面会有更大的发现。”
果然,四人骑着马大约走了两里路,在一个十字路口,哪边又倒着楚天七雄六位师兄弟。四人一见慌忙跳下马来,走上前去一一检看。却发现楚天七雄里面的大师兄楚长风还活着,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匕首,却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
于是南剑把他扶起,公孙康从马鞍上取下酒囊,给他灌了一点烧酒,之后便苏醒过来。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