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吃了一惊,及回头一看,却见客栈的门口立着一个中年汉子。他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袍,腰里扎着一条价值不菲的玉带,中间镶着一颗硕大的鸡血石宝玉。风度翩翩,一脸笑相,白皙的面皮上除了那两道修剪得十分整齐的八字胡须外,两边的脸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这是一个,具有一点女性柔美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当今世上最有声望的一代刀王——慕容白,也是鸾凤客栈里的老板——慕容白。
他现在在向南剑微笑,在用他作为生意人的笑容,看着南剑和他身边的花语。南剑点了点头,“难怪了!”他悠悠的说,“我说呢!有谁会有这样豪阔的手法,开得起这样华丽的客栈,就连进门的门扇也是花梨木的材质。原来它的主人,就是当今世上的一代刀王慕容白。而刚才我却没有想到,开客栈的慕容白,和当今世上的刀王原来就是同一个人。”
对方却笑一笑,“一点都不奇怪!”他说,“一个人做两种职业,这个世界上多如牛毛,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根毛而已。”
南剑又点点头,“你比他们四个人何止低调一百倍!”他说,“一代刀王不但手上看不见刀,就连说的话,也低调到了自我嘲讽的地步了。”
对方依然微笑着看着他们,“这就叫水深无波澜!”他说,“真正的高手,见了那些自鸣得意的人,就像看见了跳梁小丑一样滑稽、好笑!”
“没错,有道理!”南剑又说,“那你现在总该告诉我,为什么要将我的朋友藏起来?”
“原因很简单,同样也是为了你手上的那张楚宫宝图。”
“但是,这份宝图不是我的。”
“我知道。”慕容白又说,“正因它为不是你的,我才更有理由让你交出来!”
南剑又看了看他身后豪华的客栈,和他奢华的衣着,最后深深的叹息一声,“我真想不明白!”他说,“以你现在的生意势头和身价,你根本不是一个缺钱花的人。”
对方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南少侠,你说的话太高雅了!”他说,“实际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再多的金钱也不能使人知足。它就像人的寿命一样,拥有一百年的寿算,又会向往两百年;拥有两百年寿算的人,又向往长生不老。金钱也是一样,有一栋当今世上最豪华的客栈,那又如何,我依然感觉到我的收入是有限的,我能够支配的东西太少了!”
“也就是说,只有我赢了你手中的刀,你才会带我去找到我的三位朋友了!”
对方,点点头,他说:“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在下说对了那一半,又说错了那一半?”
慕容白又笑一声说:“你说对了,只有赢了我,你才有机会见到你的三位朋友。但是你说错了的却是,我根本没有刀,你又怎么能够赢得了我手中的刀呢!”
南剑一听,更加惊愕了。因为他听人说过,刀法的最高境界是看不见刀,却又能杀人于无形——那便是,耸人听闻的人刀合一了。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杀人随心所欲,他的人即是他的刀!
那一刻,花语也害怕了!她看见南人的脸上拂过了一阵惊恐的神色,这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于是,她就皱起了眉头,两道弯弯的柳眉蹙在一起,几乎都要挤出惆怅的汗水来了!“南郎,”她焦虑地说,“那你就把这样东西给他吧,不要再打了,我不想看到你受一点点的伤!”
南剑的神情在那一刻有无限的感动,他的胸部激动地起伏着,一抹源自内心深处的郁闷之气被呼了出来,“不行的,语儿!”他说,“这样东西不是咱们自己的,他是一个临死的人托付给我的东西。我们可以辜负自己,但绝不可以辜负一个死者的厚望,那样会让人很不安的。”
“那你是执意要领教一下,刀王的厉害了!”慕容白最后冷冷地说。
南剑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并未说话!他认为,这样的时候,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利欲太可怕了——可怕得让人无言以对。
“但是,我不妨告诉你一句话!”慕容白又说,“我能被当今江湖称之为刀王,并非浪得虚名。”
“这一点我知道!”南剑冷冷地说,“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很吝啬,能够把一个行业之中的王者冠冕,慷慨的拱手让人,不是这个人有多大方、有多豪情;而是对方有多能耐、有多厉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你现在还依然是要试一试,刀王的威力!”
“是的。”南剑点点头。
于是,慕容白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你太可怕了!”良久他才说,“这数十年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而你不但敢说,就连说出来之后,面色也没有改变,语调也没有改变。”
说到这里,他开始点了点头,“很好!”他又接着说,“我希望接下来你的表现,不会令我失望。因为,我这数十年来,还一直都没有遇到可以出刀的机会和理由。”
“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南剑依然冷冷地说,“不仅如此,我还要让你满意,让你心服口服。”
对方一听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他那种笑声很狂妄,就像听到了一个小孩子在怒气冲冲的跟他说,慕容白我要打烂的你鼻子一样可笑、滑稽!但是,他看了南剑那样郑重其事的神情以后,多多少少也都感觉到,这个人有点讨厌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早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