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安静、也很优美的庄园,住在里面的人,就像住在树叶上的小虫子一样快活。在这个庄园里,有一丛一丛的紫葡萄,也有一朵一朵的山茶花,也有一瓣一瓣的月月红。它们群聚在这个庄园里,一点都不会显得拥挤,也从来不会争吵不休,都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和谐,永远也不会像人们一样,比高比低,自私自利!
而这个庄园的主人就叫小虫,也就是虫子的虫。当南剑从清新的早晨醒来的时候,当他趁花语还在睡梦中做着美梦的时候,他便悄悄地披着衣服,下了床,推开房门,走出了这个美丽的庄园的小阁楼。并且,来到了庄园的果园里,遇上了庄园的主人——小虫。
小虫是一个美丽而又善良的青年农夫,他瘦瘦的身板,高高的个子,走起路来温柔轻巧;仿佛因为自己叫小虫,他就特别吝惜地上的虫蚁的生命——不要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了它们灾难!
南剑静静地看他,看着他在这个安静而又迷人的庄园里忙碌着,仿佛就像欣赏一朵最显眼的花一样专注。那一刻,他不只是看到了一朵花,更是看到了藏在这个青年农夫心中那颗,比任何鲜花都要美丽的心——一颗纯洁而又善良的心。
他见南剑那样专注地看着自己,就腼腆的笑起来,“南大侠!”他说,“是不是感觉到我很没有用,一大早起来,就扛着锄头,在这些花草树木间忙碌。”
南剑很吃惊,他既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于是,他十分不解地摇了摇头,“不,小虫,恰恰相反!”他说,“我很敬佩你的劳动,也很崇拜你的勤劳和勇敢,更羡慕你幸福、安宁的生活。”
小虫一听就笑起来,“怎么可能,”他说,“南大侠真会取笑我,一个围着一些花草树木和种子为生的人,谈何勇敢,又何来幸福之说啊!”
南剑很纳闷,他真不明白,有这样一个美丽的庄园,有这么多好看的花卉,有这么多四时八节可供食用的果子。他却偏要说自己不开心、不快乐!“那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又问小虫。
“当然是像你一样,浪迹天涯,叱咤江湖,做一个天下闻名的英雄。”
听他这么一说,南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那不是一般的难过,那是被美丽的外衣包裹着的深沉的悲哀被撕裂的感觉,有着辛辣的痛楚和难以言说的悲哀!于是,他笑了笑,那一刻他的表情比九月的残荷还要狼狈。
那一刻,也使他强烈地想起了心爱的任思云。于是,他抬起脸来看了看阳光初露的东方,“不是这样的!”他说着面颊上淌下了一滴热泪,“小虫,等你真正拥有了这样的生活,你又会感到无奈万分,其实一点都不美好。相反,很无奈……很无奈的……”
他的话小虫听不明白,就像小虫的心思他不能理解一样奇怪。所以,人们便要一直不休的攀登,直到自己走不动了为止,这是每一个人的悲哀!
“你们说什么呢?”花语出来了,他和小鸟同事间欢笑的,因为此刻树上的小鸟也欢快地叫起来了。今天的花语打扮得像紫葡萄一样羞涩,又像月月红一样清新自然。她的头上没有戴任何饰物,甚是连一支发夹也省去了。她仅仅是用一根小绒绳,将她一头靓丽如瀑的秀发在脑后扎了一个马尾。
一个飘飘洒洒的马尾,就那样飘飘洒洒地垂在她的脑后;清风吹来,南剑嗅到了她如瀑也似的秀发的发香,嗅到了她身上像花一样的芬芳的清香。她的裙子是大娘年轻时候穿过的,在她的身上依然彰显着朝霞般的美丽。她的裙摆在她从小径走过的时候,挨到了边上带着露珠的小黄花。于是小黄花的眼泪便溅湿了她洁白的裙裾,于是她就停了下来,惋惜地看看小黄花,再小心翼翼地提起曳地的裙摆,轻盈得像一朵云彩,向南剑笑盈盈地走来。
见此,小虫笑了,“这是我见过最迷人的朝霞之恋了!”他说,“就像清风和彩云之间的恋慕,他们幻化出来的就是最迷人的朝霞。”
南剑笑了笑,不知该如何应答才好。
“那你就不要看朝霞了!”就在这时,东墙之下,那个腰圆膀粗的少妇人,操着喇叭也似的高嗓门朝他哇哇大叫,“快点过来帮我的忙,咱们家的鸡这两天气色不太好,你帮我捉住它们,我去给他们灌点草药汁。”
于是,小虫撒腿就跑,“来了、来了!”他连忙应答着,生怕迟到了,会遭到这个妇人的一顿训斥。因为,他知道她的厉害!她也从来不抬头,从来不仰望天上的彩霞,她只在乎她的那些猪呀、鸡呀和地里的种子。有时候,小虫睡到半夜的时候,寂寞地醒来,睁开眼睛,他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个鼾声如雷的妇人,他在心里问:“我在你的心里,有一只鸡仔那么稀罕吗?”
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只有如雷的鼾声!
早上在一个美丽如画的庄园里,拉着情人的手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也是说不出来的!因为它太美好了,美好得没有一种语言可以形容它!这时,南剑从小路旁的几丛小花中间,摘了一朵红艳艳的小花。于是,花语就将她的耳鬓依靠在他的肩头,迎接着她心爱的南人,为她簪上这朵美丽而又幸福的小花。
小花插鬓边,丽人斜依依。
朝霞映清辉,花语情丝丝。
“南郎,”她笑盈盈的看着他说,“你这首小诗好就好,但还不够有新意!”
“那要怎样才有新意?”南剑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