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南剑急忙侧身躲过,同时他一伸手拦腰将南宫琳抱起,往坡岸上一跳,就到了岸上的草地上了。而身后,那个钓鱼的汉子,挥着大砍刀也跟着扑了上来。其速度之快,一如饿虎扑食,哪里有机会让他拔剑。
不得已,他又只好抱着南宫琳跳到对岸的石拱桥上,这一回他更没有料到,那立在桥上看风景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手里拿着一把柴刀的农夫,竟与那钓鱼的人是一伙;他们见南剑抱着南宫琳跳上桥来,一个挥着柴刀,另外俩个挥着利剑,更不打话,朝着南剑扑过来就刺。
南剑大惊失色,便只好在石桥的栏杆上,用脚尖轻轻一点,借助这一点之力,往石拱桥下面那条正行驶过来的小船上跳去。但是,对方铺排得非常周到,原来这船上撑篙的老渔夫,也是他们安排的杀手。
见他抱着南宫琳落上船头,他便将带着枪刺的竹篙来刺他们。而这个人的功夫实在很一般,见他将竹篙刺来,南剑右臂抱住南宫琳,左手挟住刺来的竹篙,大臂一挥。这个瘦小的渔夫,哪里能支持得住,便像一个石头一般,咕咚一声掉到河沟里了。
这当儿,南剑一手带住南宫琳的身子,一手撑篙掌船;也才划开一射之远,将到村边的屋旁,那桥上的三个人便沿着岸边上飞身纵了上来。但是,南剑手中的竹篙却是带尖刺的利器,简直就是一杆长矛;见三人飞身扑上船来,他挥篙便打。而这时,南宫琳已经安稳地蹲在船头,并不妨碍南剑迎战。
量这三个人哪里敌得过他,三五篙便将其中手拿柴刀的农夫,拨下水去;另外两个一男一女的剑客,也被她像雨点般刺来的竹篙,弄得展不开手脚,更近不了他们的身体。但是,那个农夫却使出了釜底抽薪的办法,钻到船底下用柴刀将他们的小船凿了一个大洞。顿时,河水涌了进来。
这样一来,南剑只好将手中长篙尽力挥打一通,照着船头的一男一女俩个剑客,飞快地搠了七八篙,逼得两人手忙脚乱,噼里啪啦便往河沟里扑。得了这个空闲,他便将小船使劲一撑,傍了左岸,再拉着南宫琳的手一跳便到了岸上。
可是,刚才那个在荷塘边上钓鱼的汉子,已经挡在了岸上了!这个人,身板结实,腰圆膀粗,面相凶恶,左眉毛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刀疤;他身上穿一件褐色的短袖汗衫,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大砍刀。
这个人南剑见过,他正是在柳树湾凉粉店里吃凉粉的何国涛,当时南剑身负重伤,躺在镖王曹炳的马车里;何国涛还掀起马车帘子,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只是,那个时候看见南剑歪嘴裂鼻子的样子非常难看;而现在,他不但不难看,还很英俊,看上去威风凛凛。
“你就是拳王秦巨博手下的打手何国涛?”南剑立在岸上问他。
“确切的说,我是拳王秦巨博老爷的得力助手!”何国涛傲然地说,“怎么能用打手这样低俗的两个字,来形容我的重要性呢!”
“在我看来,你连打手都不配!”南剑愤然地说,“你简直就是秦巨博身边的一条狗,一条专门咬人的狗!”
对方哈哈大笑,“我连秦老爷家的一条狗都不如!”他说,“能够做他们家的一条狗那就真不错了!他们家的狗,出门坐马车,进门住高楼,还要吃青海来的牦牛肉,一天的消费是我日薪的两倍;你想想看,我哪里比得上他们家的一条狗,你太抬举我了——太抬举我了!”
南剑哪里会想到,骂他的话竟成了恭维他的话了,“你简直是无耻!”南剑说,“你竟然在别人的手下连一条狗都不如,却还要为他卖命,为他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废话小说!”他说,“我今天是来找你报仇的。”
而这时,只见前路、后路还有村子里,纷纷有人拿刀拿剑堵了上来。“你今天的准备到很充分!”南剑说,“这里前前后后,至少也来了五六十个人了。”
“等一下还会更多!”何国涛冷冷地说。
“哦!看来你的人缘倒挺不错,有这么多人为你卖命。”
何国涛一听哈哈大笑,“你错了!”他说,“不是我人缘好,是拳王秦巨博老爷的钱好使;我们秦老爷说过了,谁要是能砍你一刀给一千两,谁要是能把你砍死就给一万两白银!所以,这些人并不是跟我人缘好,而是跟秦老爷的财运好!”
南剑点点头,心里却万分凄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寻常安分守己过日子的人,就为了一笔可观的钱财,竟然愿意帮人杀人!这真的是太可怕了!
“那你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会来到这个荷塘边呢?”南剑又问。
何国涛冷笑了一声,“我们当然会知道!”他说,“今天,你驾着疤脸怪的马车,带着这个臭丫头大闹了黑河镇,谁都知道你是在帮她寻找她的父亲了。而他的父亲又是挖莲藕为生的人,在你们找不到他的时候,就必然会去他经常挖莲藕的地方寻找了。”
“这么说,是你们抓走了我的父亲?”南宫琳焦急地问。
何国涛哈哈大笑,“小姑娘,你真聪明!”他说,“只要你将这个可恶的小子杀死,你父亲就会平安无事了。”
“你们真是卑鄙、无耻!”南宫琳说,“我父亲安贫乐道,种田挖藕,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原因很简单,因为你遇上了他!”何国涛冷笑一声说,“他就是灾星,谁遇上他谁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