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惊,忙回头朝窗下一看,只见那个隐在墙角边上窥探的中年汉子马孟非,从袖子里拔出一柄雪亮的钢刀,与同行的十几个手执利器的同伴,跳出大街,拦住大将军阿会喃哪的去路。
顿时,满街惊慌,人们呼天叫地,争相奔逃。一霎时,满大街的人众,就像被掀去遮蔽物的蟑螂,四散而开;再一看,空落的大街上,只剩下阿会喃哪与几个随从和那十几个拦路伏击的人了;甚至,连刚才那些巴结奉承的一大帮子小官僚,也跑得一个不剩。尤其是那些不相干的百姓,大家早已关门闭户,躲进了家中。
“你们是什么人?”阿会喃哪不慌不忙地问他们。
而马孟非钢刀一指,“我们是来杀贼,为旧主石仓富大将军报仇的人,”他喝一声说,“恶贼,受死吧!”说着,他向同伴们喊一声,“上!”
一时间,阿会喃哪身后三个得力的保镖,不等主人吩咐,他们已经出手了。只见,金眼蛇乔松芝长剑一挥,纵身一跃,就如一道闪电,射向对面人丛;剑光中血雨飞花,漫天而下,恰似老天洒下的一片血雨。可这纷纷扬扬的血雨,当然不是泼水节那洒满花香的清水,那是从乔松芝的利剑,割断的喉管里喷涌而出的血箭,在天空中编织而成的血雨!
当血雨停止的时候,有三个手绰钢刀,朝着阿会喃哪挥砍而上的汉子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亡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他们就这样被乔松芝的利剑,割断了喉管,结束了精彩人生中的最后以一次泼水节!
与此同时,毒蝎子尼咪阿秀和啸天狼裘度阿巴也早已加入战圈。只见,尼咪阿秀裙摆一甩、一扭,挥臂间,一阵暴雨般密集的破空声响起的同时,就有数十根细如牛毛的梅花针,朝着众位义士迎面射来;顿时,一片惨叫声起,就有七个好汉身中毒针,立扑于地而死。
而啸天狼的一对狼牙棒,毫不逊色,那疯狂的程度,就像农民伯伯手中的镰刀,所到之处哀声四起,好汉们纷纷倒地而亡;他们有的被狼牙棒打得面目全非,有的被打得开胸破腹,血流满地,有的粉骨碎身不成人形!也就在这眨眼之间,死在他狼牙棒之下,竟有八条人命。
现在,所有前来伏击的同伴,只剩下马孟非一人还活着。并且,他手中的钢刀已经砍向了阿会喃哪的天灵盖。
陡然,一声龙吟骤起,阿会喃哪腰间的弯月金刀已经出鞘。弯弯的金刀,映着苍白的阳光,把马孟非的眼睛都映花了!就在这时,咔嚓一声,裂帛也似的响声传来的时候,马孟非感觉到,他砍向阿会喃哪天灵盖的钢刀,被对方的弯月金刀砍断了;同时,他还感觉到,自己挥刀的右臂也突然传来一阵飕飕凉意,就像有一丝清风,通过自己肩膀处的血脉传入了躯体。
这种感觉他清楚,那是自己持刀的大臂,被对方削铁如泥的弯月金刀砍断了的知觉;然而,当他看见从自己断臂处喷向天空的漫天血雨的时候,一阵钻心的痛楚随之而来,直达全身!以至于他都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很想倒下去,躺在地上,好好休息休息,或是就此长眠!
可是,他的使命,促使他依然站着!
但阿会喃哪不愿看着他依然站在自己面前,因此,他的弯月金刀再次带着璀璨的光芒,照准马孟非的头颅砍去;然而,当时那一刻,谁也没有料到,从水仙阁酒楼临街的窗口,倏地掠下一个雄鹰也似的人来!
来人身手敏捷,行动洒脱,借助俯冲的强大力量,他陡然出剑,并以凡铁之器,一削,呯的一声炸响,震得满街听力正常的耳朵发聩!竟也将大将军阿会喃哪,砍向马孟非的弯月金刀震偏。也就在同一时间,阿会喃哪的左胸,很不幸被来人猛力地拍了一掌。
这一掌力贯千斤,非同小可,倘若受他这一掌之威的不是武艺高强的滇西大将军阿会喃哪,而是一棵树、一堵墙,恐怕也难逃一劫,必然要树倒墙倾了!而大将军阿会喃哪却也捉脚不稳,连续向后急退了十一步;最后还是被金眼蛇乔松芝从身后满满地抱住,方才没有狼狈跌倒,丢人现眼。
然而,当大家回过神来,那飞身而下的剑客,早已拉着失去一臂的马孟非钻入了巷子,也就在一转眼不见了踪影;但是,阿会喃哪的三个保镖不敢远追,因为,他们一来不清楚对方的底数,怕陷入了调虎离山之计;二来他们也担心,刚才主人吃那剑客从天而来的猛力一掌,恐怕不堪设想。
因此,都围过来,嘘寒问暖,“主公,怎样,伤势严重嘛!”金眼蛇乔松芝率先问。
“不要紧!”阿会喃哪怀着侥幸的神情,笑笑说,“所幸我出门时穿上了乌金锁子甲,要不然刚才吃那剑客一掌,不死恐怕也得半条命了!”
“那就好,主公平安无事就好!”三人激动地说。
就在这时,阿会喃哪的副将侬纳尔康闻讯率众赶来,并惶恐地说:
“主公恕罪,末将来迟!”
“哼!你是怎么巡防的,”阿会喃哪怒气冲天地说,“竟会让敌人跑到我的眼皮底下来,要不是今天我警惕高,有所防范;这会儿躺在地上的尸体,其中一个就是我了!”
“末将知罪,末将该死!”
“哼!若不是念你随我多年,今天我会要喝你的血、揭你的皮不可!”
而毒蝎子与侬纳尔康正在谈情说爱,并且与大将军阿会喃哪也一向情投意合,这个时候她自认为是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