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战斗导致弹药的消耗惊人,无法统一的武器装备导致弹药补充本身就有非常多的难题。
打完牛富给我的弹夹后,他的“老兄弟”只能休息了。
我换上加兰德步枪后,火力直线下降,面对不见减少的敌军,我从心底升起一种无力感。
在一线机枪耗尽弹药后,敌人终于冲了上来,三连防线岌岌可危。
当炊事兵和通讯员都拿起武器上了前线后,三连长能派出的只有他自己和连指导员了。
在三连士兵们拼命将敌军压制住时,谁也没注意到爬到一线的三个伤兵。
这三个战士正是操作“没良心”炮仅存的三个人,他们的怀里都小心翼翼的抱着一块染满血渍的白色方块状物体。
“你们要干什么?”三连长无意间看到了这三个重伤员,连忙出声询问。
三个战士没有回答,翻身滚下山脊。
“不要!”
看到他们怀抱着的炸药包,大家都明白了他们的想法。
“嘣!”“嘣!”“嘣!”
三声接连响起的爆炸让所有的三连士兵心里一颤,瞬间热泪盈眶。
由于三位英雄的牺牲,敌人前锋被炸散了,陷入危机的防线被鲜血浇灌得坚不可摧。
山下的联军指挥已经疯了,面对无法突破的防线,他压上了所有能够派出的士兵。
堆积的汽车轮胎渐渐烧尽,美军的战机带着怒火再次出现!
三连长胡乱的抹了下脸上的血迹,抬头看到了正在接近的美军战机。沉思一会之后,果断下达出击命令,带着剩下的士兵发起反冲锋。
“杀!”喊杀声突然响彻整个防线。
山坡上的韩军全然没有想到,我们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敢主动出击!
其实这是三连长无奈之下的办法,谁都不愿意面对残酷的刺刀战,尤其是防守方。
与其在敌人的陆空联合绞杀下覆灭,还不如冲出去和敌人混在一起,用生命为后面赶来的兄弟部队拖延时间。
从天空看下来,身着土黄色棉服的志愿军如同微弱的浪花卷进了联军青绿色的大海之中。
如果美军飞行员够狠,不分敌我投下炸弹,那么联军还真就突破了阻击。
可惜美军飞行员还不够狠,下面的联军士兵也没有当炮灰的觉悟,所以注定他们的这次进攻将无功而返。
美军战机匆忙中将炸弹扔到已经无人的阵地上,然后返航了。
“嘀嘀嗒嗒……”
当志愿军冲锋号响起时,正在和志愿军肉搏的联军士兵猛然愣住,然后不约而同往山下逃跑,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们。
“美国鬼子又要玩什么花样?”三连长也是摸不着头脑,但守住了阵地终归是好事。
“快点打扫战场,小心鬼子使诈!”三连长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了,催促残余的三十多名战士赶紧撤离。
我捡了一把m1919a6轻机枪和两箱子弹,其他士兵多选择了汤姆森或者1卡宾枪。
我们前脚刚走,后面联军的报复性炮火就来临了,堆积在山坡上的联军士兵尸体和武器弹药全部化为碎片。为了阻止我们得到更多的武器弹药,联军不惜使用了这种严重影响士气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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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连长将我们集中在一起,准备开个短会。他的手里捏着一个没有表带的手表,不停的看着时间。
“同志们,上级要求的任务我们即将完成,也许就在敌人的下一次进攻时,敌人后面追赶的兄弟部队就到了。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还是要求你们,哪怕打得只剩一人,也要给我撑到援军到来!”三连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战士,眼里有期望也有不舍。
“誓死完成任务!”回答三连长的是士兵们无畏的誓言。
“李天!”
“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三连长叫我,但我还是连忙起身。
“如果...如果我牺牲了,你接任指挥,一定把敌人给我挡住!”三连长鹰一样的目光直射我的内心,将我本要推辞的话憋了回去。
“是!”
随着包围圈越缩越紧,敌人越来越狂暴,我们在打退完敌人的再一次进攻后陷入了弹尽粮绝。
三连长在危急的关头抱着一捆手雷扑向了敌军,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留下我带着十几个士兵守在荒凉的山脊上。
“老牛啊,咱们今天可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我背靠着敌军尸体堆,和老战士牛富说道。
“有这么多敌人陪我们一起走,该知足了”,牛富用裹着白布的眼睛看着我说道。
“哪能知足啊,我还没杀够呢”
“还不知足?你都当上连长了”
“连长?你见过兵比排长还少的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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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的调笑声中,敌人再次发起了进攻。我将找到的两包炸药放到了牛富的身边,狠下心说道:
“这个交给你,当你听到阵地上没声了,你就引爆!”
牛富露出几颗白牙,对我点了点头。
一线的士兵手里每人不到十发子弹,手雷早就用光了。我组织人将大于拳头的石块全部集中起来,用石块砸终归能拖延点时间,等待或许会有的奇迹。
联军士兵麻木的排着队列,无神的在山坡上前进,与其说他们是战士,不如说他们已经是一群行尸走肉。
古人曾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联军的进攻次数早已过了三,他们的士兵已经在恐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