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工的邀请之下,一位机括之道上的前辈宣布了此次比斗的开始。
这一下,四周围观的群众才知道,这里要发生的,竟然是一场赌上地位和尊严的比试!
瞬间兴奋起来的百姓们,却是连城卫的警告都忘了,叫喊声,起哄声,支持声此起彼伏,要不是在刘禅的指挥之下,城卫们抓起了几个带头“活跃气氛”的,只怕是场面都有失控的风险。
在这些市井百姓的眼中,可没有什么奇淫巧技的说法,相反,能做出给他们生活提供各种便利器械的匠人,受欢迎的程度可着实不低。
在几个刺头都被抓住的情况下,刘备入川以来施行的严酷律法才使得人们惊醒,肃静下来。而这几人,估计讨不得好,没准还会被判个聚众闹事的重罪,在牢里好吃一番苦头。
严工首先站了出来,其身后站着数名徒弟,颇有一种名门的感觉。
“诸位名家,此次在下请动诸位,一是为了这场比斗,而那第二点,”他略微停顿了片刻,将那些个大家中间的某些人脸上的疑惑收之眼底,“却是想要借此机会,为我严氏一门确定一个正统的名声!”
确定正统?刘禅有些疑惑,马钧此刻正在隔板之内,他也没人能问,只得静静的着这花花肠子颇多的严工继续他的下文。
但他不懂,不代表场间的那些个名宿们不懂。
严工话音未落,便有一年龄虽大,但身体十分硬朗的老前辈站了出来,“严工侄儿,我与你父相交多年,哪会不知确定正统一直是你父亲的心愿,但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严氏一门的手艺,着实还不够。”
严工的年龄大概四十出头,而眼前这个老者竟是唤其侄儿,看样子,估计已有七老八十了,但从外来看,刘禅却只看到四五十岁的样子。
“不只是养生有方还是……”
很快,又有多人附和了这名老前辈的话,显然,对于严工这种不按规矩来的做法,都颇有微词。
对于这些所谓同道名宿的老前辈们,严工心里却是不屑的嗤了一声。什么手艺不够,其实是这益州机括的买卖,大多都集中在这些个手里,一旦有新门上位,只怕是他们的利益要被摊薄不少。
不过,对此,他早有预料。
下一秒,名宿中便又有一人站了出来。
“郭前辈此言差矣,严工能够被诸葛先生请进府中当机括房管事,手上的功夫定然不差,如果如此人物都不能有一正统名号,岂不是贻笑大方。”
刘禅循着声音看过去,这人,还算是面目和善,和严工的岁数应该差不多,但是仔细看,却有一种阴隼之感。
被称为郭前辈的老者一愣,这个说话的他认识,也算是一个此道大家之后,不过传闻这家与严氏素来不和,怎地今日却为其说起了话?
虽然疑惑不解,但他终究是没有反驳,如今益州之主可是那皇叔刘备,而诸葛先生,则是其手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就算是只借了一个名头,也不是他们敢得罪的。
不过,对于严氏的感官,他和身旁几位都已经降至了冰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要从他们手中抢钱抢买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看到再没人出言反对了,严工满意的点点头。他却是根本忽略了今日与其比斗的另一方,在其看来,获胜是根本毫无悬念的事情。
手一招,他身后的徒弟们便同时沉腰发力,那原本看似固定在场中的小高台,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起来,而且没有丝毫摩擦地面的噪音传出。
刘禅这才看到,这高台底下,却是和现代的行李箱一般,装上了几个滚轮,虽说技巧简单,但出其不意之下,倒还是迎来了围观的市井百姓叫好。
等到其将高台推至中间位置,上面的机括便清晰的映入了众位名宿的眼。
如果说先前看的还不甚真切,此刻,便是摊开来摆在眼前了。
“这件器械,名叫耕牛。”
耕牛?在场之人不由都竖起耳朵,就算是面色不愉的郭老,也沉下心来。
似乎很满意人们的反应,严工的声音不自觉的又带上了一丝傲气,不过,他拿出来的东西,的确能让他有傲气的资本。
“耕牛,顾名思义,其如同耕地的老牛一般,在人力的驱使之下,可以不费太大的力气便达到和牛耕一样的效果。”说完,严工将高台的某个关节一扭,在徒弟们的抬举之下,高台侧面散开平铺,“耕牛”也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另外几个徒弟从一旁推来一辆板车,泥土在上面堆了起来。当这些泥土被倾倒在地上铺平压实之后,严工便亲自推着“耕牛”器械来到了这块人工营造出来的“耕田”之旁。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耕牛”在严工的推动之下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便在被压的实实的泥土之上运转了起来,并且通过几个机关的控制,可以对一处进行反复的翻土。
围观的百姓中基本上家中都有几亩田地的归属,虽然佃给外人,但对于这些农活还是清楚的很,看到耕牛的效果,当即眼中都快冒出光来了。
就连刘禅,对于这个器械,都有些吃惊!
“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在这个时间段出现过这种耕田利器?”他的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不过没过多久,便想明白了。
这个器械,看似强大无比,实则实用性并不强。
因为,一是,它的造价太过昂贵,无数地方都需要人工仔细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