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南黎郊外汪家田庄跟玉拾刚出珠莎县那会一样,汪海是时常到田庄里看看,瞧瞧情况如何的,可自水阁献女一事败露之后,无论是珠莎县郊还是南黎府郊的汪家田庄,两家田庄的管事俱都引颈以盼。
盼星星盼月亮地想把汪海盼到田庄里一趟,可就在珠莎县郊汪家田庄里的赵庄头与南黎府郊汪家田庄里的曲庄头两人相样着急与盼望的时候,没迎来汪海,而是各自迎进了各自的麻烦。
李信书得了罗恭的令,先找了人混入邻近村庄里,就着总有人不见的事情起了风头,又拾掇着几个好吃懒做的流氓混混生起了火,几个来回,里外接应,很快几个村庄便闹出了不少事情。
罗恭带着冰未与连城刚出南黎城门,便遇到了李信书。
李信书将结果与罗恭一说,罗恭便问:
“记住,别真闹出人命。”
李信书道:“知道,就是先关着,等村民闹得汪家田庄没办法了,让三位得以借机混水摸鱼,这人我也就放回去了,绝对好好的!”
罗恭点头。
原来是李信书将曾给汪家两处田庄帮过工的几个村庄里的汉子暗下抓了起来关着,又让南黎锦衣卫混入村庄,先是收买村庄流氓混混散播危言耸听,说几个村庄汉子定然是被汪家田庄又给抓了回去,李信书手下的锦衣卫趁机又煽风点火助燃。
村庄村民纯朴,见识也小,更是容易听信人言,没两下便被收买的流氓混混散播的言论被吓得没了魂,又听了扮作村民的南黎锦衣卫说定然是永远回不来了,丢了汉子的村民家人即刻个个慌了神。
找上村长的找上村长,直接带着亲戚好友直奔汪家田庄的也有,还有一些在后头合计,说不能再为了几个钱这样下去,都说汪家田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趟自汪家田庄里回来,都有几个村民莫名失踪。
先前还只抓了独居寡住的村民,没家人着急上火,没血脉连着的其他村民虽知道一些,但看到银子的份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连各村村长也是如此。
可现今都明目张胆地抓村庄里身强力壮的年青汉子了,再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几个丢了人的村长一合计,都觉得再不能这样下去。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村子里的壮劳力都得慢慢失踪不见。
村庄靠之生存的就是庄稼活,倘若没了主力的劳作年青汉子,那村庄里那还能继续繁衍生息下去?
三人听李信书说了大概情况之后,罗恭问:
“现今还闹着?”
李信书点头:“还闹着!”
罗恭道:“去瞧瞧!”
由李信书领路,三人很快来到南黎府郊的汪家田庄,就在离汪家田庄尚有半里路的距离停了下来。
倘若平时,这样近的距离当然不安全,恐会让汪家田庄里的人发觉,可这会汪家田庄里的人个个都被堵在田庄大门口的邻近村民吵得分不开身来。
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犹如长龙,人挤人,个个高呼着要汪家田庄还人的村民,连城与罗恭他们避在高处往下瞧,不由咂舌:
“这么多人!有近三四百吧?”
“有!这邻近共有三个村庄,将近万把来户,珠莎县郊那边两个村庄,大些,也将近万把来户,这会的情况都差不多,都是人人自危!”李信书道。
罗恭眸落在下面人头耸动,不断往田庄大门处挤的村民,道:
“这田庄里的管事是谁?”
李信书回道:“南黎府郊这边的汪家田庄管事的是曲庄头,不是汪家的家生子,不过早年被汪海救过一命,自此效忠汪海,很是忠心!”
因此,汪海才将南黎府郊这一个重要关**给曲庄头看管。
先前曲庄头并非在南黎府郊管事,而是在南黎汪府外管事的手下做事,很是卖力,且忠心不二。
罗恭又问:“这个曲庄头是什么时候调到南黎府郊汪家田庄里来的?”
李信书道:“今年年头!”
年头?
罗恭心中一惊。
这样说来,南黎汪府与京中大人物联手暗谋,已是大半年的事情了!
而在京中的各方人马却毫无所觉,可见他们的隐密功夫做得有多彻底!
倘若真如玉拾所料,真是京中三位小主之一,那看来这位小主的野心还真是不得了。
倘若是太子,那还得看暗谋的事是什么大事。
倘若是二皇子与三皇子,那可真是其心可诛了!
“珠莎县郊汪家田庄呢?”罗恭压下心中澎湃,问起另一处汪家田庄的管事。
“那一边的管事是一个姓赵的庄头,这赵庄头也不是汪家的家生子,是汪大夫子院里一个管事娘子的夫君,跟曲庄头一般年纪,都是在四十上下,跟曲庄头不同,这赵庄头是个挺滑头的人,不比曲庄头沉稳,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两人对汪海都是忠心不二!”李信书各自见过赵庄头与曲庄头,两厢做了了解与对比,他觉得这两人能得汪海的信任,绝对非偶然。
罗恭也自李信书毫不掩饰的语气中听出来了,这赵庄头与曲庄头能得汪海把着这样重要的关口,这两人的能力怕是非一般:
“田庄里的人有多少?能抵住村民这样的叫嚣讨人多久?”
李信书抹了抹额际的虚汗,这是刚听到罗恭的问题想到了先前差些办砸的事被吓出来的,他缓了缓气道:
“两个田庄的总人数都在一百五十人左右,除去一些没什么武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