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凝听到消息之后,拔腿便往门外跑去。
苏面含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对一旁的柳嬷嬷说道
:“这孩子,今日是怎么了?如何听说王爷回来,便等不及的往外跑?”
柳嬷嬷呵呵笑道:“姑娘,这是数月没有见王爷,想王爷了呢!”
苏氏先是一愣,继而哑然失笑,真不知从何时起,楚玉凝对永安王,已经形成了如此深厚的感情。
想起不久之后,便要到来的婚期,和很快之后,就会见到永安王这个人,苏氏心中生出一丝微妙的情绪。
说不清楚,是悲是喜。
“夫人,该去前门迎接王爷了。”柳嬷嬷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苏氏点点头,带着柳嬷嬷带着往外走。
到的苏宅的外面,老远就看到楚玉凝对着永安王嘘寒问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见过王爷,苏氏带着一行人,俯身向永安王行礼。”
永安王朝她点点头,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远处,是有些羞于与她对视。
“这几个木箱里面,是我此次从北地回来给你们带的东西。”
苏氏顺着他的目光,往永安王身后的几个马车看去。
几个士兵装扮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往苏宅里面搬着东西。
她眸中露出一丝惊讶,却没有说什么,只矮身向永安王行礼,“多谢王爷。”
永安王,将视线瞥向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楚韵琳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一时有些欣慰,一时又觉得心酸。
她想着,自己或许该寻个空闲,去往楚府一趟。
父亲至今,孑然一身,清心寡欲。楚玉凝有时会生出忧虑,他是否会有遁入空门的想法。
永安王吩咐手下将东西,全部搬进苏氏之后。
忽然出人意料地看着苏氏,神情似有些不自然,地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氏点点头,带着他往苏宅里面走。
楚玉凝则朝柳嬷嬷笑了笑,朝白露和青禾使了使眼色,悄悄的往外面走。
柳嬷嬷笑着摇了摇头,放任她去了。
在府中待了一个多月,可把楚玉凝给憋坏了。
然而由于自由来得太意外,她一时还未想好要晕什么。
哪怕随意在大街上走走,也是好的。
既然暂时别无打算,不如随心而动,去楚府见一见父亲吧。
今日恰好父亲休沐,楚玉凝雇了辆马车,带着青禾,白露去了楚府。
楚阔见了她略有些意外,然到底难掩心中关系,将她迎进书房。
“这一个月余被母亲拘在府里练琴,学厨,故不得闲,没能来看望父亲,望父亲恕罪。”
楚阔对她笑笑,“你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他身在朝堂,自是知晓安哥儿被劫和楚玉凝遇险一事。外界也正传地沸沸扬扬。
然而知晓又如何呢?
他不过是御史台众多言官中的一个,除了在上朝时将此事上达天听,他连当面关怀苏氏的机会也无。
何况苏氏与永安王婚期将近,他所能做的便是远远地在一旁看着她幸福便好。
“父亲,眼见着母亲就要再嫁,您也得快些续娶个主持中馈的夫人才是。祖母年纪大了,府中的事料理起来难免有些不从心。别人家的老太太都在含饴弄孙,祖母膝下却甚为荒凉,想想也着实可怜。”
“玉凝......”楚阔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张了张嘴,又苦笑连连,最终他轻轻问道:“是你母亲……”
楚玉凝摇摇头,“今日王爷从北疆回京,儿是寻了个空,偷溜出来的。”
楚阔眼中那一丝光芒黯然熄灭,归于沉寂。
“嗯。我知晓了。”
“天色不早,恐母亲惦念,儿先回去了。”
“何不……”
楚阔原本想留楚玉凝吃完晚膳再走,想想还是作罢,吩咐小厮备马,亲自将楚玉凝送到府外。
马车启动前,楚阔终究没能忍住,将车帘挑开,看着楚玉凝道:“你母亲往后会愈发艰辛,你要多替他分担分担。”
一个音清白被毁名声遭玷污的女子和离,带着闺女和野种之子再嫁给当朝王爷为正妻、这条路如何能不艰辛呢?
然不知为何,想到那个沉默如山的男人,楚玉凝直觉他会安置好母亲,不会让他遭受莫须有的委屈。
回府后,永安王业已离去。
第二日,永安王带着被五花大绑的长宁长公主上朝,单膝跪地,朝熹隆帝请旨,处罚永宁长公主这等目无法纪,光天化日强抢幼童、绑架威胁准王妃,此等行径若不严惩,恐皇室威望受损,其余人等有样学样,最终导致大乱。
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人无从辩驳,熹隆帝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当堂便将长宁长公主收押,下了大狱。
永安王继而跪地向熹隆帝请旨,立安哥儿为永安王世子,求封楚玉凝为公主。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众人议论纷纷,安哥儿非永安王亲生,且承袭苏姓,楚玉凝更是楚阔与苏氏所出,这俩人如何能一个被封世子,一个被封郡主?
当堂便有御史出列反对此事,道其于理不合,会混淆皇家血脉。
永安王轻飘飘地顶了回去,“某之一氏承蒙高祖厚爱,封王赐国姓。然朝中俱知晓,某之先祖并非皇室宗亲,又何来扰乱皇室血脉之说?”
眼见着永安,大有舌战群儒,不罢休之势,熹隆帝朝底下摆了摆手,目光看向人群中好不起眼的楚阔,“楚爱卿,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