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场中之人辩无所辩,熹隆帝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届臣子果真不行啊!一个硬气的都没有,被人说几句,扣个什么帽子,便成软脚虾了。”
而他作为当今天子,只能端着一副姿态,装作高深莫测、喜怒莫辩的模样
“众卿可有其余见解?”
熹隆帝环视一圈众位大臣问道。
各个平气凝神,无人出列应声。
“既如此,朕便应承永安王所求。”
熹隆第说着,朝心腹太监看去一眼。
心腹太监一甩拂尘,抄着细的嗓音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场中再次鸦雀无声。
熹隆帝起身,在众臣跪地大呼“吾皇万岁”时,转身大步走下宝座,往外行去。
三日后,永安王亲自带着传旨太监去往苏宅颁发旨意。
众人倒也罢了。
安哥儿见还有一份旨意识专门颁给自己的,不由大为惊奇,像个小大人般,躬身从传旨太监手中接过圣旨,安哥儿苦着脸,小声对楚玉凝抱怨,“阿姊,为何圣上要让我做这个永安王柿子?”
楚玉凝笑看着他,“安哥儿不喜欢?”
安哥儿小眉头皱得更深,“柿子又苦又涩,便是王爷伯伯种的,那也不好吃。安哥儿喜欢吃西瓜、葡萄、荔枝,不喜欢做这什么柿子。”
果真是个小吃货!
楚玉凝笑得捂住肚子,用手捏了捏安哥儿的脸颊,“阿姊才发现,我家安哥儿是个小活宝。”
楚玉凝正毫无形象地和安哥儿嘻嘻笑闹间,一转头见永安王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何时在那儿的,忙将小脸一绷,却没绷住,“扑哧”笑出了声儿。
永安王拍了拍她的肩膀,弯腰一把将安哥儿搂进怀里,“永安王世子是说,日后你便要像伯伯一样,骑高头大马,镇守边疆,奋勇杀敌,你可乐意?”
安哥儿眼眸一亮,宛如夜空中的星星,随机又觑着永安王的神情,小心翼翼问道:“不会被吃掉。”
永安王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不会。”
“可以骑大马,跟伯伯一样?”
永安王耐心点点头。
“娘!”安哥儿手舞足蹈地看着苏氏,若是后背长了条尾巴,定然已经飞到了天上去。
“我想和伯伯骑马。”
苏氏见安哥儿自被掳走之后,嫌少露出这般真挚的笑颜,无所顾忌,仿似被父母宠坏了的孩子。
她心中生出怜惜,语气愈发温柔,“你先问伯伯有无空闲?”
安哥儿反手环着永安王的脖子,小眼神一闪一闪地看着永安王,用甜腻软糯夹杂着糖丝清香语气,看着永安王道:“伯伯......”
“好!伯伯有空!”
永安王爽朗应下。
然后看着安哥儿道,“日后,你便要继承我所拥有的一切。若你不介意,可唤我父王,或者...”说道此处,他微顿了顿,那个字在指尖溜达了一圈,仿佛心都跟着变软,“爹爹。”
安哥儿皱着眉头,在脑海中思考着这句话。
父王是什么?可以吃么?是不是跟柿子一样?
爹爹,这个词有些熟悉。
“伯伯!伯伯!”安哥总算回想起,“爹爹”一词所代表的含义,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看着永安王,“原来你便是我的爹爹!原来安哥儿也是有爹爹的人!爹爹!爹爹!”安哥儿欢喜地一遍又一遍在嘴边翻卷着着两个字,忽然伸长脖子,对准永安王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永安王先是愕然,随机发出爽朗的笑声。
“呵呵!呵呵!”永安王哈哈笑着,忽然两手往上,将安哥儿高高抛上半空。
“嗷嗷嗷!”安哥儿见自己如大鸟般朝高空飞去,忍不住激动地叫了出来。
很快,升到顶儿,急速往下落。
永安王稳稳将他接到怀里。
生平第一次玩儿举高高这种游戏。
安哥儿乐地合不拢小嘴儿,整个苏宅上空都回荡着他清脆悦耳的笑声。
苏氏和楚玉凝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也露出会心的笑容。
时间很快便到了八月十六。
天朗气清,宜嫁娶。
一大早,苏氏便被柳嬷嬷从床上叫起,沐浴更衣洗漱,梳妆打扮。
楚玉凝也起了个早,却是看着安哥儿,防止他捣乱。
安哥儿自从找到永安王这个靠山之后,在苏宅简直恨不能横着腿走路。
看到楚玉凝再不会像见了猫的老鼠,反而像块牛皮糖,任楚玉凝如何给他冷脸,如何厉言呵斥,他都一副笑呵呵的模样。
而楚玉凝讶异得发现,安哥儿对于永安王的崇拜,简直到了盲目的地步。
永安王的一句话,比她“十藤条手心”的处罚,还要管用。
今日是苏氏和永安王的大日子,楚玉凝得看着安哥儿,以防他不知轻重,扰乱了大婚秩序
清早,天微微亮,苏宅外面便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
安哥儿睡得迷迷糊糊,由丫头伺候着穿了衣,洗漱一番,坐在餐桌前,两只眼睛还没睁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连美食的诱惑都失去了效力。
“安哥儿,来吃些东西。晚些时候,我们便去王爷府中,日后你想跟王爷待多久就待多久。”楚玉凝毫无心理负担地拿话哄骗着安哥儿。
这招简直屡试不爽,安哥儿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小脑袋四下张望,“阿姊,王爷在何处?王爷人呢?”
恰此时,小丫头来报,永安王已去了苏氏的房外迎亲。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