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用完晚膳后,楚玉凝去到外院书房,让兰舟领着男人来见了一面。
男人与她想象中长地差不多,身材结实、面容硬朗,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生人莫近的冷冽气息,像极了传说中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
而且据兰舟说,这男人还失去记忆,手拿半块虎符。
一看就是来历非凡之人。
“您请坐。”楚玉凝对男人客气道,又请丫头奉上茶,“听义兄说,您不记得先前的事了?”
男人却没回答楚玉凝的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身子瞧着有些弱,恐不是长命长相,我欲收你为徒。”
楚玉凝不由愕然,即便要收徒也该是收兰舟呀,怎么会是自己?
再者,男人一看就是个武将之才,以他那锻炼人的法子,楚玉凝不觉得自己会吃得消。
她挤出一个笑,“多谢您的好意,然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地,恐怕吃不了这个苦。”
兰州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在一旁附和着男人,“凝妹妹冬日畏寒夏日惧热,肠胃还不好,确实该加强锻炼。”
楚玉凝杏眼圆睁,“义兄如何知晓?”
兰舟抿抿唇,“相处几日,自然晓得。”
“那便这样定了。”男人一锤定音,“这宅子瞧着不大,有没有一块空旷之地?”
楚玉凝顿时苦了脸,“我可没打算做个上阵杀敌的将军,随意练练便好了。”
何况她注定不是什么长命之人,把身子练得好与不好又有何分别呢?
“你若身处战场,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男人看着楚玉凝道。
又用手指了指兰舟,“这小子根骨不错,然年纪太大,错过了最佳练武时期,若想有所成就,需下大功夫。”
“果然,自己就是个顺带的。”楚玉凝在心中嘀咕道。
“再则,两个人一道练比一个人要轻松些。”男人看着她补充道。
这么说来,兰舟倒成了个陪练的了?
楚玉凝挑眉看了兰舟一眼,却见他对自己点点头,微微一笑。
此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大叔,我与凝妹妹还有话要说,您可否先回去?”兰舟看着男人道。
男人点点头,“在外间等你。”
楚玉凝看着男人的背影,打趣兰舟道:“他很黏你。”
兰舟无奈地耸耸肩,随即面容严肃道:“今日寻宋大状师之事因故耽搁了,明日一早,我便去寻他,让他查一查十七年前金陵城里,有没有世家公子受伤、走失亦或失踪的消息。”
楚玉凝点点头,接过他的话道:“这人既敢设计父亲堕马,还明目张胆地以命令语气给父亲写了这封信,可见,他并不担心父亲将此事抖出来。极有可能,他身份地位比父亲高许多,不然父亲也不会在看过信后如此颓丧。”
兰舟点点头,“分析地不错。小小年纪,心思细腻敏锐。”
楚玉凝瞪了他一眼,“说得像你多么老气横秋似的!”
兰州看着她宠溺地笑了笑。
随即斟酌着补充道:“还有便是夫人自被盗匪掳走至今已过去了半年时光,那人如今才寻上门,极有可能是才知晓了消息。”
“这么说他并不在京中为官。”楚玉凝反应极快地道。
兰舟点点头。
位高权重以至于令父亲忌惮,而又不在朝为官。
“我且请宋状师查一查几位封疆大吏,看是否曾与夫人有交集。”
楚玉凝点点头。
她虽多活了两辈子,第一世不用说,过得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第二世,则致力于做一个贤妻良母,因而极少关注当今形势。
不曾想,母亲竟与这等人有牵连。
这人既然位高权重,为何当初在母亲成亲时,不曾挺身而出呢?
难不成已有妻室?
不对,按照他写给父亲的信中颇为强硬的语气,可见他在父亲与母亲成亲时,应当是孑然一身的。
现今应当也是,否则他若有妻有子,又有何立场命令父亲不可再接近母亲半步?
也就是说,这个人为了母亲,极有可能,十七年未娶。
昨晚的人会是他吗?
千里迢迢赶回京城,潜入苏宅内院,只为了默默看母亲一眼?
而便是母亲身边最亲近的柳嬷嬷也不知晓此人的存在。
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么?
楚玉凝不自觉间,皱紧了眉头。
“凝妹妹。”兰舟忽然启唇,唤了她一声。
“啊?”楚玉凝从沉思中回过神,抬眸看着他。
不知什么时候,他走到了自己跟前,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
兰舟抬手,动作极为自然地抚平她的额头,不待她反应过来,已后退半步,看着她,一脸认真道:“你莫忧心,我们已缩小了筛选范围,约莫过个几日,便能知晓,那威胁楚大人之人是谁了。”
楚玉凝抬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点点头,“嗯,有劳义兄了。”
“那我告退了。”说着肆顺鋈ァ
从外院书房出来后,兰舟领着男人去卧房休息。
自己则寻小厮要了文房四宝,在屋子里写着什么。
在先前的经历中,他也为过几年官,故而对于大懿朝的几位封疆大吏略有所闻。
按照作者的设置,大懿朝的边疆,主要划分为东南西北四方,东境由定国公夏氏及其手里的夏家军把守,西界则由镇远侯顾氏及其亲卫戍卫,南地守将是信武侯靳氏,环境最为恶劣的北疆,则由永安王驻守。
先帝建国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