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水田本就是大家争抢的对象,若用水田去换,定然不是问题,若用钱必然是不愿意的,没有人穷到卖田地的地步,银子会用完,但田地却是世代传下去,是庄户人家的根本。
两人被霍林吉点醒,先前觉得三亩地欢欢喜喜,这会儿还是觉得少了,地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的,一时间家里因为人少酿不出这么多酱来,哪怕是空着也得把地给得到手。
到这时,苏小月方想到,若是方鸿运但凡细心,把东边山头的旱地,方圆二十几亩都弄到了手,他若在山脚下酿酱,一时间方河和苏小月只会更加难办。
山泉水本来就不是属于个人的,他真换了那地,要在那儿酿酱,你不给人家放水么?只会为这泉水的事闹得不死不休去,对簿公堂时他们也未必能赢。
苏小月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正好方河也想到了这一点,大家这两年都关注着山头地去了,有谁想过这山脚下的旱地呢?建一个酿酱的场地,简直让人防不胜防。
不能一口吃下一个胖子,但地得先弄到手,好在村里人还没有人反应过来,好在莫家人把他们这个小号人物忘记了,也好在小叔出了手,使莫家人转移了注意力。
所以不仅东边山脚下的旱地,还有北边山脚下的旱地,靠近水源的地全部要圈进去。
今年最多能做出二百一十四缸酱出来,给张府送十四缸,两百个酱缸送到霍家船队,于是霍林吉给了一千两银子做为定金。
只有三百两银子是现银,七百两银子是银票,方河以后上镇上来去银号里兑换便是。
两人揣了银票和现银,方河带苏小月去看了土窑。
这次做的酱缸着实有点多,先前定制的三十个酱缸,已经使这个土窑最大的极限,否则会错过酿酱的最好季节,于是再要订的一百五十个酱缸被窑主安排到一位亲戚手中去做,最后还是几家分开摊下来才在酿酱时节前交货。
两人看到几家土窑的困难,决定等这批货出来后,再下定制作酱缸,免得明年的这个时候,又交不出货来。
两人把事办完,就匆匆赶回村里去。
到了家门口,天已经完全黑了。
一家人坐屋内商谈,被霍林吉一点醒,一家人决定赶紧换山脚下的旱地,拿什么来换,那只能拿水田,可是他们家的除了东边山头的外,就是北边山头四十亩,倒是换那山脚下的地是足够了的,毕竟北边那四十亩正好是泉水边的左右,占尽了地理优势,谁人不愿意喽。
只可惜了当初开荒时热火朝天,若是能用银子买的话,就直接买下算了。
第二日,方河去村里转了一道,把东边山脚和北边山脚那些旱地的村人挨过问了,用银子买,大家伙都不愿意,如果用北边的水田来换,那是一百个愿意的。
又恐夜长梦多,又怕方万一家人知道,于是方河狠下心来,跟人家谈了北边山头水田来换的事。
东边山头是最好的地理位置,那条泉也是最好的泉,方河当然不想别人再插上一脚,那就只有北边山头的了。
开荒的时候,四两银子一亩水田开的,开旱地是一两银子一亩开的,虽然这样对水田很不公平,但村里当时开荒前买的都是这样的价。
于是东边山脚左右一合计,换了十二亩旱地,北边山头换上十八亩旱地,这样才能彻底的把两道水源划到自个儿名下。
再往前就要靠近良田的位置了,毕竟只是山脚下吧,旱地贫瘠,开垦完了也并不多,但凡好点的都划成了良田,产量都要高些的。
三十亩旱地,用了七亩半的水田换到手的。
正好山头的水田也是小小块的,而底下的旱地三十亩也分了不少村人,一家换一点,所涉及到的人全部都来到三爷院子里立了字据。
半个月后,地契下来,北边山头便只有三十二亩半的水田了。倒是把酿酱场地终于弄到手里头。
这么大的酿酱场地,一时间建围墙也建不过来,于是方河狠下心请了村里人帮忙先把东边山脚下的十二亩地给围起来。
石头磊造,打算建的比家里的院墙还要高一倍,使人在外头根本看不到里头的东西,这样的话就算是想爬进去,木梯子也不够。
这次村里请了约了六十个劳动力帮着弄,石头得从石头山上抬下来,方河有力量,但一个人搬石头显然是不够的,只好每一趟都由方河带队,由他照顾着大家伙的安然,从山头把石头运下来。
建个围墙的确是劳累的不成样子,还冒着风险,好在工价上比镇上多了五文,也就是十五文了。
一次就把它弄到最好,劳累也是没有办法的。
估摸着这样的工程耗时得一个月才能完成,主要是石头从山上运来不易。
正好一个月后又要双抢。
家里一下子得了这么多银两,家里北边的水田又少了七亩多,一家人想着再上莫家村买山头去。
于是这日苏小月跟苏阿吉去了莫家村。
苏小月虽然怀孕,身子却是结实的,一家人本是不准她远行的,但她想去看看莫家村,看看那里的地势,顺带看看莫明裕的果园,还有他们占有的莫家村平原良田到地有多宽。
翻过两座山头,于苏小月此时来讲只算是累了些,却也不是刚上山头的那幅模样。
她跟在苏阿吉身边,天未亮就出发,到晌午时才赶到莫家村,怀里揣着银票,事情谈成就付银子。
前不久苏阿吉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