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军赛毒蛇,先遣队临抉择。
话说杨关策划的伏击战因小鬼子驱赶平民参与而告吹,引发数千人愤懑不平。
战机不存,数千人面临抉择,顿时闹得人心不安,战心散乱。
军心不齐,战力锐减,杨关的心被搅得七零八落,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李涛原本愤怒的心绪渐平,继而忧虑不安,眼瞅着军心离散心如刀绞。
“教官,军心不稳是大忌,三千多人等着您下命令,赶紧拿个主意吧?”
潘云凤娇吼道:“你是舍不得士兵离散吧?岂不知强扭的瓜不甜,官迷!”
“我……”李涛语塞,心神不宁,没有士兵如何抗战?他稳定心绪后说道:“这些士兵都是热血男儿,一旦回归国党军只怕……”
“怕什么?你是想说士兵们回归之后会被当做异类,沦为棋子任人摆布吧?”
“难道不是吗?士兵们留隘道阵线上抗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一种背叛,那些官僚绝对不会再重用他们,最终沦为牺牲品!”
“就你是明白人?你认为先遣队何去何从?即使是把这三千多人笼络在一起,蒋某人会答应吗?那些官僚会同意吗?”
“哎,我不知道,只是觉得不能这么干耗下去,总得拿出一个临时性的方案吧?”
“去,一边呆着去,马后炮,你没有合理性的主意瞎嚷嚷什么?别在这里烦人……”
杨关瞥了众人一眼,淡漠地说道:“传令全体开拔,去留随意,不要勉强兄弟们的意愿!”
李涛一愣,这就散伙了吗?他不甘地说道:“教官,你命令寒人心,兄弟们不怕流血牺牲留下来抗战,现在……”
潘云凤跨前一步,抬手推偏了李涛,娇怒道:“你住嘴,岂不知人心叵测,再说留下来的士兵都是一心抗战吗?”
李涛恍然如梦,内心挣扎,国人的心为什么笼络不到一处?略微思量后问道:“教官,我们撤到什么地方?”
“只要不越过国党军的防线,到哪里都一样,临时落脚伺机而动吧!”
“教官,这样不行吧,前方可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小鬼子一旦大军逼近我们毫无回旋之力。”
“嗯,你的担心很有道理,那就选择一处集镇驻守,越大越好。”
“教官是想打巷战?我知道一处大镇,只是不知道平民转移的情况。”
“你的担心是多余,小鬼子大举逼近,我们阻挡了整整四天的时间,平民应该已经全部转移。”
“好吧,到地方再说吧,那个大镇很有名,不过经常换名号,留仙镇,李镇……反正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啰嗦,就叫无名镇,你快去传令开拔!”
计议已定,全军连夜开拔,一路浩浩荡荡直奔无名镇。
杨关的散伙命令传开,一些受命驻留抗战的士兵相继离去,以及一些投机取巧之辈自动离开。
去留随意,杨关没有阻拦,仅限制不准带走重火力,步枪手雷随意携带,乃至手枪与军刀皆不受限制。
而且杨关给离去的士兵分发食物,人均三天的口粮,算是散伙饭。
隘道一战伤亡两千多人,剩下三千七八多人几乎人人带伤。
散伙之后仅剩两千出头,几乎走了一半。
不过其中有重伤员,杨关安排了十五辆军车护送到后方,交由国党军妥善安置。
士兵们行动迅速,皆在沉闷中离去,不欢而散,很压抑。
夜路难行,直至拂晓时分才赶到无名镇。
朝阳冉升,金光灿灿,遥挂天边,辐照大地。
微风吹拂,晨雾缭绕轻荡,似烟云,如沙帐,像游龙,幻飞禽,变幻无端。
无名镇,高三层楼阁,低砖泥矮房,富红墙绿瓦,贫泥樯茅庐,此起彼落延绵五里地。
举目四顾,鸟儿在枝头上欢唱,鱼儿于河沟中游戈,雾气荡漾,一片安详之态。
小桥流水,古镇安泰。
这时,十八号急匆匆的跑来,大声说道:“报告教官,无名镇人畜一空,仅有一部分老人不愿意离去。”
潘云凤长“呼”一口气,欣喜地说道:“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担心平民遭遇炮火,如此一来就可以与小鬼子周旋到底。”
“你太乐观了吧?方圆几十里皆是平原地带,小鬼子重兵来犯怎么办?”
“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这会儿害怕了?”
“我怕什么?不过就这两千人枪也坚持不了多久……”
“依我看你还惦记那批走掉的士兵吧,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敌后暗杀小鬼子吗?”
“那是个人英雄主义,成不了气候,难登大雅之堂!”
“哟哟哟,你不打自招了吧,官迷,难道没有士兵你就不抗战了吗?”
“我……我懒得理你,胡搅蛮缠……”
杨关瞥了一眼旁边的一对冤家,大声说道:“全体进入无名镇,不要损毁任何设施,立即绘制图文备战。”
“啊,哥,我们不用构筑工事吗?”
“外行了吧,巷战贵在隐蔽,镇子上无数的房舍就是最好的工事……”
“依我看你是不懂装懂,你到时说说这么多的军车该怎么办?”
“坦克藏于房舍之中,军车掩藏在镇子中心,所有人分组打游击,彼此兼顾层层抗敌。”
“哥,他说的方法行不行,我怎么觉得不靠谱啊?”
杨关微微点头,补充道:“改良下水道,外松内紧,诱敌深入,分割歼灭,想必小鬼子不敢派遣飞机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