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橘红色的流线闪现在夜幕下,三五不等,几十花开绽放夜空。
重炮咆哮的礼花拉开战幕,北方原本宁静的阵线沸腾响应,爆炸连环。
“退弹壳、填弹,预备……”七十二号屹立在重炮前方,周围六束火把环绕,口令助威,挥旗为号指挥炮击。
气浪翻涌,沙尘飞扬,六束火把在乱流中摇曳,东面歪斜欲灭,西侧噼啪燃烧,衬托出他刚毅的面容,挥汗如雨。
在他的正前方十米五处,炮兵忙碌着修正炮击仰角,卑躬屈膝严肃认真:“媳妇,这回看你发威,我的娃是霹雷子,炸死犬养的鬼子。”
炮兵在念叨,助手抱着炮弹塞入炮管,咔嚓合上炮盖,回转身对炮兵说道:“嘿嘿,是咱们的霹雳娃儿,媳妇公用……”
“滚犊子,就你一杆水枪幻想讨媳妇,差的远、多学着点,一边呆着去!”炮兵黑着一张脸佯怒的训斥。
准备工作就绪,炮兵与助手并列而立,静待炮击命令。
“打!”七十二号猛力挥下右手中高举的旗子,发号炮击的信号。
只见炮兵后撤步,双手拉扯绳环、微弯腰向后一拽,激发出咆哮的炮弹。
重炮周围气浪翻涌,远方传来轰隆隆雷鸣、那是霹雷子的回音,促使炮兵们忙碌下一轮的炮击准备工作。
一道道身影在沙浪硝烟中奔走,挥汗如雨,不知疲倦,热血抗战。
忽而,重炮后方二十米处的观察哨旁,一名灯语兵手中的电筒明灭不定,惊动了七十二号的神经。
左转身高喊:“一组炮口下调一度,目标指向小鬼子的壕沟堡垒。”
右转身吼道:“四组炮口偏左一度,下调三度,目标小鬼子的军营。”
一道道命令在他口中传达,待炮兵准备完毕挥旗督战。
杨关看得连连点头,心中泛起胜利的情潮,**立于高处以强光灯指引,观察哨传达炮击方位,淮河北岸的日军将不堪一击。
重炮阵地无差错,严谨而忙碌的展开,他放心地转身向人字形工事走去。
踩踏着松软的沙土地,心中莫名的一触,随即止步侧头凝视传令兵说道:“传令淮河北岸的先遣队,在人字形工事后方挖掘浅沟,严防小鬼子从地底渗入!”
“是!”传令兵底气不足,一脸纠结,一身皱巴巴的军服在气浪中呼呼作响,傻站着没挪步。
杨关瞪着他说道:“你小子欠收拾,小鬼子有可能会挖洞渗透到阵地之中,预备第二道防线有备无患!”
传令兵肃然而立,抬手甩了一个军礼,大声吼道:“是,构筑二道防线!”声落急转身向电信处疾奔。
十八号见传令兵没入硝烟之中方才回过神来,惊诧地瞅着教官问道:“零号,鬼子兵真会挖洞渗透吗?”
“你认为不会?”杨关瞥了他一眼,边说边走,沿路巡视阵地,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面色渐渐凝重。
十八号在右侧陪同,见教官的脸色难堪,隐约间感到要出事,难道小鬼子是属老鼠的、犬养的畜生怎么会打洞?
依据挖井的情况来看,地下水充足,打洞深会被水淹,挖浅了容易塌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沙土地上经历过炮火与手雷的洗礼,大约两米深的土层变为松散的沙土,绝对不可能挖洞。
正当他准备否认的时候,杨关凝视传令兵吼道:“灯语传令人字形工事,责令伤兵警戒地面,严防鬼子兵打洞钻出土层,荷枪实弹!”
传令兵吓了一大跳,从思索小鬼子打洞的几率中回过神来,惊诧的回应:“是,严防老鼠渗入!”
礼毕后拔出腰间的手电筒向人字形工事传信,按动按钮的滴答声淹没在炮火声中,但灯光亮闪闪。
一石激起千层浪,闪光灯在整个阵地上闪亮登场,在硝烟中闪出幽冥之光,颇为怪诞。
警信动人心魄,伤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端枪戒备,心神不宁,即怀疑又紧张,教官的推测绝对不会错,老子今天要抓老鼠!
一部分手脚灵便的伤兵用刺刀在沙土地上猛扎,充当探雷针,一刀一刀的狠扎。
杨关拔出十八号手中的旋轮刀,以刀尖挥指前方吼道:“传令伤兵重点戒备人字形工事之间的区域,以盾线挡风墙为依托严密戒备。”
“是!”传令兵听到教官严厉的口吻直接忽略了礼仪,匆忙间持电筒传信,双手微微发抖,遍体紧张起来。
看来小鬼子真的回来,突然间从土层中钻出来,再来一阵地瓜烧那还了得?
一旦人字形工事崩溃一处,整个阵线就完了,依据日军的兵力一拥而入,那……
就在这个时候,左侧人字形工事出来喊叫声:“特么的有耗子,兄弟们并肩子上,抓老鼠……”
“干死他,拖出来活剐……”
……
一处出现问题,连接五处爆发出漏洞,鬼子兵纷纷破土而出,像阵线上投掷手雷。
不过杨关的命令下达得比较及时,促使伤兵们在第一时间狙杀冒出头的鬼子兵。
躲在地洞中向外投掷手雷,根本没有目标性,连根毛都没有炸到。
相反鬼子兵被狙杀的尸体堵住了洞口,促使洞中的鬼子兵进退失据,掐在洞穴之中动弹不得。
几个力气大的鬼子兵推出鬼子尸体,刚伸出头来喘了一口新鲜空气便被一枪爆头,再次堵塞了洞口。
杨关大步流星奔向人字形工事,边走边说:“传令兄弟们不要玩闹,扔几枚手雷炸塌地洞,观察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