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兄弟淳朴而憨厚,挖建地道不惜力,礼节谦和,唯独黏上武器装备不撒手,睡觉都抱着枪杆子媳妇酣然入梦。
乌黑的枪管,擦得锃亮的黄铜色木柄枪托,帆布枪背带,准星,标尺,扳机等等在梦中相会,呢喃梦呓。
无论歇息还是睡觉总是离不开家伙什,武器就是生命,打豺狼的媳妇,每颗黄澄澄的子弹跟宝贝儿子似的往媳妇身上蹭,亲昵得融入骨髓,生死不弃。
杨关每每看到这种场景很触动,即便是先遣队员也拍马难及,爱枪如命,索取射击技巧的心思也是一样,如痴如醉。
此时此刻展露锋芒,一枪消灭一个敌人,弹无虚发,从不浪费,爆头,穿心,碎喉每每毙敌,不可思议的射击天赋。
鬼子兵在弹幕中挣扎,面对来自地面上的狙杀子弹乱作一团,刚刚发觉房屋内的目标反应过来便被来自身后的子弹索命。
民兵兄弟的火力网两相交叉,在几米宽的街道中形成死亡地带,子弹打得贼准,彼此针对对面靠墙跟的鬼子兵开枪。
鬼子兵惊恐万状,不知道索命的子弹从哪里来,仅发觉格子门扉底端弹孔密布,这么低的位置打到腿上才对,为什么命中了心脏,爆碎了脑袋?
这是一本糊涂账,大多数鬼子兵不知道欠的血债太多死在乱抢之下,嚎叫着喊妈咪,亚麻得也逃不过死亡笼罩。
少数鬼子兵逃过第一劫,也发现了弹道来自房屋,两相交叉火力,趴在地上摸索腰间的手雷,刚拔出拉环,猛力磕碰时迎来一枚手雷,轰轰双双爆炸掀起一股弹片横飞肆虐。
周围存活下来的鬼子兵接连遭殃,几乎被弹片切割成渔网式的伤口,在血地上翻滚嚎叫。
伤亡惨重的鬼子兵终于反应过来,集体爬伏于地,不敢抬头,纷纷以手雷向房屋中投掷,从门扉与格子缝隙中飞入内屋。
“轰轰……”
手雷爆炸,沙尘碎片伴随冲击波冲碎了木门,格子窗,在嘶鸣中破碎,横飞,硝烟碎片弥漫,随风席卷翻涌,房屋内的火力霍然而止。
“八嘎,哈哈,上,活捉支那人……”
鬼子兵在军官的喝令下纷纷端枪向前趴,狰狞的面孔上血汗横流,遍体颤抖,蹑手蹑足向门扉逼近。
一步,两步,还剩下三步就到了,活捉……
鬼子兵盘算得很周全,杀心促使他们疯狂,来自身体本能的惧怕没有影响报复之心,正当踏步意图冲入房屋的时候。
“哒哒”、“哒哒哒”……
民兵兄弟骤然间爆发出密集的弹幕,子弹在鬼子兵身上溅起一蓬蓬血花,鬼子兵宛如触电一般颤悸,双脚在阻力下踉跄后退,直至失去支撑力栽倒于地,弹孔在鬼子兵痉挛中飙射出血柱。
“八嘎,卧倒,卧倒……”
鬼子军官惊恐万状,为什么会这样,三五枚手雷也炸不死屋内的支那人,这不可能,帝国的手雷是劣质货?
鬼子兵也不相信所见所闻,在军官的示意与嘶吼下纷纷掏出两枚手雷,拔环,磕碰与投掷一气呵成。
“咻咻”
十枚手雷带着一缕缕青烟飞入房屋之中,轰隆隆爆炸,震得房屋咯吱嘶鸣,在劲风中摇摇欲坠,木质门扉与格子窗户碎裂横飞,伴随一股浓黑的硝烟碎片几乎淹没了街道。
趴在硝烟翻涌底端,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流露出得意的笑容,明显送了一口气,绽放出胜利的喜悦。
沙尘硝烟随风渐散,鬼子兵再度从血肉模糊之地爬起来,端着枪向支离破碎的房屋内冲锋。
“嗒嗒”、“哒哒哒”……
鬼子兵接连不断地中弹身亡,致死脸上还保留着笑容,仅眼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惊悸之色,为什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哈!”几名传令兵在旁边哈哈大笑,实在忍不住了,嘲笑犬养的小鬼子也就是仗着武器先进,飞机大炮耀武扬威,其实什么都不是,笨得像畜生,猪就是这么笨死的。
这一幕在各个街道上上演,鬼子兵被动挨揍,人人惊恐欲死,陷入极度恐慌之中,根本无法消灭屋内的民兵,进退不得,稍微仰起头就得死,这是一场戏耍性的屠杀战。
日军在外围侦查,介入士兵在城内奋战而不能实施重火力支援,唯有干着急,毫无办法。
电台联络不上,旗语无法透过烟尘传达信息,灯语也失去了作用。
增兵?两个旅团的兵力已陷入其中,再增兵支援就是猪头一个,唯有就地驻扎以观后效再做打算。
杨关收到外围侦查哨的电文莞尔一笑,放心了,就这么打,打得日军惶惶不安,总有忍不住的时候冲进来送死。
“零号,您的地道口设置得太巧妙,小鬼子做梦也想不到民兵兄弟不在房屋内侧,而是在靠近街道之处,钻入地道手雷根本波及不到……”传令兵依坐在墙根观摩战斗,嘴里乐呵呵地絮叨。
“瞎扯淡,地道口只是其一,真正的功劳在于三人联手,一人观察指挥,另外两人负责狙杀,绝配!”秦汉仰躺在地板上纠正,乐得不行,只不过没仗打不过瘾。
杨关没有理会他们,思及战斗刚刚开始,这种搅和战法最有利,既可以规避炮火轰炸又可以消灭小鬼子,但又能持续多久?
地道口设置靠近街道的墙根一米二左右的位置上,手雷飞进来滚于后方,只要观察哨指挥得当及时缩头于地道之中,手雷爆炸不起任何作用。
而房屋只是外层保护伞,抵挡炮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