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金芒映霞云,镶嵌在湛蓝的天空,点缀出一副祥云遨游美卷,自由而和谐。
“嗡嗡……”
一群苍蝇震翅高飞,声惊空间,翅扰云巅,打破了一片祥和的天空。
“传令兄弟们隐蔽,日军的轰炸机来了,全部躲避主地道,快!”杨关回身对着梯道爆吼,满目憎恨,忧虑于心。
传令兵纷纷行动起来,以灯语传达命令,嘶吼警告兄弟们躲避轰炸机,日军疯了。
一切行动没有影响杨关,他双目憎恨的瞅着天空,透过观察口侦查高度,恨不得架设高射炮把日机全部揍下来。
高度三千二,该死,远远超出高射炮的射程,打不到,满目疮痍的徐州将变成惊涛骇浪?
不甘心,但没有办法,昨夜星月无光,一举抹杀一个鬼子旅团,把日军打毛了,鬼子军官患上疯癫病,轰炸机只是一个开始。
“咻咻咻……”
日军的轰炸机俯冲而下,骤然间投下一枚枚航弹,像驴子撅屁股撂下一溜粪旮沓,继而向上拉升。
特么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即使架设高射炮也打不下来,真可恨。
犬养的鬼子飞行员也被吓了个半死吧?尼玛的太狡猾了,竟然从四面八方俯冲投弹,至于吓成这副模样吗?
杨关很生气,不停地在心中嘀咕,完全忽视身边人嘶吼躲避,急得团团转,恨不得一把抱起他躲避航弹,但又不敢触怒已气得遍体发颤的教官,干着急。
尚军一脸热汗洗面,仇视的双目瞪得像一对灯笼,双手紧紧地攥着地面上焦黑的沙土,遍体痉挛,该死的浸略者,在中华大地上肆意妄为,你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蓬”魏和尚一拳砸起一蓬沙土,呛得他自己连连咳嗽亦浑然不顾,爬伏于地仰望那一溜溜航弹,心有余悸地瞪着那索命的航弹,只待发觉不对便拖下教官躲避。
“轰轰,轰轰轰……”
大地剧烈颤抖,身体平地抖三抖,五脏六腑几乎离位,疼痛钻心,耳膜嗡嗡作响。
杨关一把揪起尚军吼道:“张嘴,蹬下,小心被航弹震死,你们不懂躲避的常识吗?”
尚军一脸震惊,双手胡乱晃动,磕碰到周边的石板才得以稳定身形,惊悸地摇晃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发觉杨关蹲在地上向梯道示警。
“你们傻了吗?传令兄弟们相护护持蹲地,张嘴减震避免灾难!”杨关心悸嘶吼,暗恨大意了,八路军见识过日机但没有经历轰炸机的考验。
航弹爆炸的威力惊人,指不定震力延伸重伤身体内部器官,令人死得莫名其妙,无法救治。
所幸地道比较深,当听到兄弟们安然无事后长吁一口气,随即转身支起观测镜搜寻天空。
天旋地转,双脚麻木不仁,宛如蹲在惊涛骇浪之中的孤舟之上,飘摇动荡不定,没有安稳时刻。
视线内一片沙尘飞旋,翻涌纵横,景物不可见,除了灰色便是黑色,一片战火惊涛,天地失色。
音,嗡嗡不止,整个脑瓜子皆在声潮中颤悸,每一根神经抖出了波纹,宛如抚动的琴弦在颤悸中发出惊魂之音。
死亡浪潮没完没了,宛如一个世纪般漫长,颠簸得五脏偏移,六腑痉挛,遍体颤悸不得安宁,疼,生疼,撕心裂肺的疼痛已渗入骨髓之中。
灾难过去了?杨关摇晃中疼痛欲裂的头部,不敢置信地追问自己,蹲地的身体宛如一个陀螺晃得人眼晕,终于支撑不住跌坐于地才惊醒一丝神智,轰炸停止了。
惊回头,灰蒙蒙的沙尘飞扬之中,尚军与魏和尚像喝醉了酒的老汉颤悸不宁,双目已渗出血丝,汇成血滴从眼角滑落,脸上布满一层焦黑色的血泥褶皱,那是血汗与污垢合成的假面。
“醒醒,都给老子清醒过来,传令兄弟们各就各位,监视小鬼子准备战斗!”杨关扯开嗓子嘶吼,破锣音回荡在地道之中。
边喊边扶持二人坐在地上,斜靠在石板上歇息,不停地替他们抚摸胸口顺气,嘴里不停地提醒二人深呼吸,稳定迷糊的思维。
“啊,哦,疼死老子了……”魏和尚龇牙咧嘴的拍打着浑噩的脑壳,震下脸上一层层血泥巴,渐露出潮红的肤色、红脸花旦。
“呼呼”尚军瘫软地趴在地上喘息,尚未从浑噩之中走出来,遍体亦在颤悸不止。
鏖战,这是一场生死鏖战,地狱魔王率领泥猴队伍奋战小鬼的历程。
“报告零号,两千名兄弟没有人牺牲,仅撤退不及时重伤五人,轻伤四十七人,现已各就各位,请您下达战斗命令?”秦汉攀上梯道汇报状况,遍体在梯道上颤悸,热汗如雨,皱巴巴的军服上热气腾腾。
“日军有什么动静?”杨关长吁一口气,抛开一份忧虑坐在地上,背依石板反问。
“零号,外围观察哨来电,日军在轰炸机轰炸过后派遣三个大队的兵力挺进徐州,分散在各个弹坑之中彻查潜近。”传令兵在地道中接话,嗓子带着颤音汇报。
“传令兄弟们彻查主地道周边的情况,在不暴露主地道位置的情况下展开狙杀战,记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游击歼敌。”杨关随即下达战斗命令,杀意升腾。
战斗在他的命令打响,鬼子兵相继死去,纵然有依托也死得莫名其妙,索命的子弹无处不在。
日军愤怒,采取定点精准轰炸,给航弹轰炸的废墟再填一份创伤,满目碎屑,沙尘,焦土,再不复往昔一丝景象。
酣战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