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安的话让猼訑的心神着实震动了一把。毕竟这些,因为不可能所以他从来不敢想。但是魏小安不知道这之中的必然联系,自然也不会懂那些关于守墓人的细枝末节。所以,他才会这么想
他会这样想,正是他如此希望。
猼訑的心神无法平静,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小安看着发愣出神的猼訑,接着道:“我只是说不去尝试一下总归有些遗憾,但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意义。所以,我想试一试总是好的。”他顿了顿,还是补充道:“若是你觉得我说的有些离谱,就当我没有提起过就好了,不用放在心上特别去尝试。”
“不,你可能是对的。”
摇摇头,猼訑道:“若不是你提起,我恐怕永远不会做这个尝试。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九黎成不了守墓人这件事。”
魏小安听莫兔兔说起过关于那把扇骨和车票的来历,于是也明白猼訑指的是什么,开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经过这一次,扇骨也算是认可了九黎的身份所以才会显现出真正的力量来不是么?扇骨既然能做为九黎的武器,那么至少应该有将九黎当做守墓人的觉悟吧?”
猼訑道:“我一直以为......那个真正的守墓人出现的那一天,才是我离真相最近的那一天。也只有那一天,我才可能会看见希望在什么地方。”
魏小安道:“可是对那个人我们毫无头绪——我们既不知道他是谁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将扇骨和车票寄给九黎。这样的人,我们怎么去找呢?”
猼訑沉默,电梯到了一层,他随着魏小安和莫兔兔一同走出,穿过人群走到医院大门。
猼訑停下脚步,抬手一挥,一道光芒闪过,世界突然安静了。
人们还是在交流,在行走,穿梭在医院的各个地方。但是,他们所发出来的每一分嘈杂,都像是被吸干净了,消失不见了。
只听猼訑沉声道:“或许,我们都错了。”
魏小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说,有些微怔,“你是指?”
猼訑叹了口气,“我一直在等,那个背后的人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想着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理由,需要指定一个人来做现在这些本来应该是他去做的事情。想着那个人肯定在某一处观察着我们的行踪,像是天空中有一只无形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们一样。”
魏小安双眸蓦然瞪大,他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但是却没有抓住,只能再次求证。“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猼訑点头,接着道:“我以为九黎永远不会成为真正的守墓人,而那个将扇骨和车票寄给九黎的人早晚都会浮出水面,继而出现在我们面前。毕竟,他早晚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也会拿回原本属于他的身份。但是我忘了一件事。”
魏小安和莫兔兔对视一眼,都没有问他究竟是忘了哪一件事。因为听到这里,他们几乎能够猜到猼訑接下来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猼訑道:“我忘记了,但是我忘了,守墓人的身份证明只有两个东西!一个是扇骨,另一个就是那张车票。而如今,这两样东西,都在九黎的手中。”
魏小安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确认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所以说,不管那个隐藏起来的真正的守墓人到底身在何处,而如今的九黎......他有扇骨和车票,而且托张若生的福已经得到了扇骨的力量。所以说,现在的九黎才是唯一的守墓人?”
猼訑点头,“我一直忽略了这一点,也因此而不肯相信九黎是真正的守墓人这件事。现在,身份的象征,力量的传承现在在九黎身上一件不少。若是无法得到传承,无法得到扇骨的认可,我会继续等那个人出现。但是现在,那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我想都没有意义了。”
猼訑道:“因为真正的守墓人,不就是九黎他自己么?”
仿佛所有的的阴霾都被阳光驱散,猼訑的心境从未有过的明亮。
不再犹豫,不再迷茫,不再停滞不前。
未来,只要是每一天都在向前,那么从来都不会是毫无指望。他因为相信守墓人的强横实力,所以一直无法正视普普通通的谢九黎其实也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猼訑一直便不会往魏小安所说的那个方向去想,不曾想,也不敢想。
如今,被魏小安一言打破所有桎梏,茅塞顿开,竟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谢九黎说过,那日在张家老宅,扛着张若生来到地下室门前的时候,仅仅两米之遥,仿佛用生命去走才能通过一般。当他倒在那道门前,心中想的只有怎么出去,却从未想过自己一定会死在阴暗的地下室里,成为那腐朽的血腥气。
他说子弹打坏木门,木门倒下来的那一刻,他体会到了重见天日的感觉。
那是一种向死而生的感觉。
莫兔兔听到这话心中也特别的高兴,“既然你们都是这样认为的,那等九黎伤好了我们去茅草屋试一试不就可以了么?”
魏小安也附和道:“这件事也要赶紧告诉九黎才行,毕竟他才是我们此行的主角。”
猼訑点头,“我回去便和他提。不过,想来以九黎的性子,恐怕也难以相信其实他早已就已经是守墓人了吧?”
魏小安道:“眼下我们只是猜测,是否能够打开守墓人世界的大门证实我们猜测的依据。”
猼訑自然也是明白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