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这是我们找到的最大的软榻了,你看合不合用?”
“哎呀,不合用也没办法啦,再大就进不来门啦。”
莺声燕语七嘴八舌吵得苏合脑袋疼。
“四姐你这么宝贝这位妹妹,非要跟她睡一个房间,莫不是怕我们欺负她?”一个紫衣女子凑过来,对苏合说:“我是秋月,你可要小心,四姐晚上睡觉磨牙的。”
一个黄衣姑娘凑过来,“我是莺时,你可别听秋月的,她最爱编排别人。”
“我是如柳。”
“我是……”
那几个姑娘一一介绍自己,苏合勉强把她们的名字跟衣服颜色对上,但愿下次见面的时候她们千万不要换衣服。她暗暗观察这些姑娘,应该是会些粗浅功夫的,但功夫都不高。
她们自我介绍完,封四姐又向她们介绍了下苏合,只说:“这是阿合,是你们新来的妹妹。”
互相介绍完,这些女人也不走,围坐下来聊些衣服首饰的话题,又吵闹着互相画指甲。
怎么就有那么多话要说!苏合在她们身边,深深地体会到了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的真谛。当初在枯荣谷的时候,她与师姐偶尔聊点穿衣打扮的事,师兄都不耐烦,若是让师兄来这里坐上一会儿,一定要称赞她与师姐安静娴雅,是淑女的典范。
苏合隐隐觉得自己被抓进了一个了不得的地方。一时有点闹不明白监察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这是青楼吧?这封四姐到底是跟岳清歌一样叛出了朝廷,还是依然在朝廷手底下?
如果叛出朝廷,怎么还在京城附近这样的地方开青楼这么招摇?如果没有叛出,朝廷居然还经营这样的产业?
吃完了饭,苏合给封四姐扎针的时候,才终于得了片刻清净。
这封四姐皮肤极好,雪白细腻的一丝毛孔都没,一点也不像胡女总是肤质粗糙。苏合把一根一根的银针扎在封四姐背上,一边大致讲了下自己所扎的经脉穴位。
封四姐披着头发,一副苦恼的样子,“快别说了,听到这穴位什么的就头疼。”
“……”这人当初到底是怎么练的武功?
苏合忍不住问:“我要一直跟你住在一起吗?”
怎么就不能给俘虏一点安静的空间呢。
封四姐瞥了她一眼,“阿合妹妹你身手了得,我手下那些小丫头怕是看不住你。只好委屈你了。”
难得被人赞身手了得,竟然是这么个一言难尽的情况。苏合默默地叹了口气。
“叹气容易老啊,小姑娘。”
苏合实在沉不住气了,说:“你既然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该知道枯荣谷门下共有三人。我师姐就在京城,你若客客气气上门求医,我师姐必不会拒绝。为什么非要掳了我来?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封四姐哼了声,“你说朱砂?我本以为世上的大夫都是庸医,谁曾想居然还有例外。当初听说你居然真能治这乱七八糟的病的时候,我当然打过她的主意。”
封四姐握着拳头,似乎很气愤地说:“齐王那老狐狸防的实在太严密了,我想了好多办法,都见不到人!”
“齐王是谁?”苏合不解,师姐怎么会跟齐王扯上关系。
“咦?”封四姐食指抵着下巴,一副无辜又疑惑的样子,说:“你不知道?”
她忽然又狡黠地笑了笑,“齐王是当今圣上的第五子,你若见了应该叫姐夫吧。”
“什么?”苏合大惊,师姐嫁的难道不是伯阳候世子陈星耀吗?
封四姐挥了挥手,“前段时间齐王突然看上了伯阳候世子的小妾朱砂,然后强抢臣子妾氏,可是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呢。”
“怎么可以这样!”苏合气的手一用力,把针都给戳弯了。
“哎呀!”封四姐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可是要留疤呢!”
苏合已经顾不上这些,抓着封四姐说:“我师姐现在到底怎么了?”
“妹子你急什么!”封四姐慌着看自己伤口,丢下一句,“我看你师姐乐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