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看,又没怎么着。烦什么?怎么着,还不许人家看了?”卫凤娘关了门,拍拍手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琢磨着,今天是不是就跟七爷说一声,这个阿萝实在教不上路,还是别白花功夫了。
“凤娘姐姐,凤娘姐姐!”多多提着裙子跟在后面,可她哪里追得上卫凤娘,卫凤娘上了楼,反手把她关在了门外。
…………
定北侯府,宁远听卫凤娘说完,一根眉毛高高抬起,半晌才放下来,“周六这一阵子常去软香楼?”
“是,五天去了三趟了。”
“杨舅爷蹲门这事,他知道吗?”
卫凤娘顿时尴尬中透着丝惧意,“婢子疏忽了,婢子这就去……”
“嗯。这个阿萝,不用再教了,就这样。你去跟阿萝说一声,这事让她自己想办法,嗯,告诉她,让她跟周六说一声,杨舅爷这把年纪,想女人么……”
宁远嘿笑几声,“人之常情,要是能娶房媳妇就好了,让周六替他多操操心,张罗房媳妇不就了事了?告诉阿萝,委婉点说。”
“是。”卫凤娘应了,退出传话。
…………
茂昌行,朱大掌柜脚步匆匆进了贺宗修那个小院,进门见了礼,急不可耐道:“大爷,打听出来了,您知道那挂帘子是怎么倒手的?”
“嗯?”贺宗修皱着看着朱大掌柜,“先缓口气,看看,这成什么样子?”
“是是是!”朱大掌柜急忙认错,“小的心急了,实在是……大爷听我说了就知道了,大爷,您知道那挂帘子是怎么倒的手?真是!”
朱大掌柜拍着手,“那帘子,是钱掌柜从他说的那家海商家买来的,不是托卖的!你才他花了多少银子买的?一万两!就一万两,说是还搭了两个七分的滚圆大南珠!”
“一万两!”贺宗修愕然。
“还不到一万两!两个七个滚圆大珠,少说也得一千五百两银子!”朱大掌柜拍着手,感慨里透着浓浓的嫉妒。
“钱掌柜把那挂帘子,倒手卖给了汤家,卖了两万银子,这一倒手,就是一万银子到手!”朱大掌柜挥着手,贺宗修有点呆,这银子太好赚了。
“这还是小钱呢!”朱大掌柜拍着巴掌,“汤家说是本来要把这帘子送进高家,高使司崖岸高峻,没要,汤家就托人再出手,卖给了一家姓沈的,这姓沈的是江南富户,说是买去要打点今年秋闱的事,大爷您猜猜沈家多少银子买的?五万!五万银子!”
“喔!”贺宗修忍不住一声惊呼。
“这还不算!沈家买了这帘子后,才知道这帘子往高家送过,想来想去,就不敢再出手,大爷您也知道,这秋闱春闱,真要走门路,那得万无一失,就这么着,沈家就把这帘子,又托回到钱掌柜手里变卖,钱掌柜做过沈家的生意,就这么着,一挂帘子,钱掌一万不到银子买来,转了一圈,又托回钱掌柜手里,这帘子,就值五万银子了!”
贺宗修轻轻抽了口气,“那前儿说十万银?”
“宁七爷看中了这挂帘子,原价五万买去,东西没拿,还放在钱掌柜这里,说是要有人买,就从钱掌柜手里过帐,就隔了一天,就有人拿十万银子买走了,说是,给贵妃娘娘准备生辰礼。”
朱大掌柜晃着手,不惊讶了,只叹气,要说会做生意,还是宁七爷啊!
贺宗修呆了好半晌,突然问道:“是四爷买去了?”
“那不知道,好象不是。”朱大掌柜想了想答道,“没听说是哪家买的,钱掌柜说,就是一个管事,带了银票子,在福隆钱庄,点交银票子,拿走帘子,这买家,大约只有宁七爷知道了。”
“这个宁七!”贺宗修心里五味俱全,这钱挣的太容易了。
“听说宁七爷,还有周六少爷,正到处看宝贝,看到好的就出价买了,原物还放在卖主手里,大爷,还有一个半月就是贵妃娘娘的生辰了,咱们……疏忽了。”朱大掌柜含糊了最后一句,这疏忽,只能是他疏忽了,可往年,他们从来没把这事太放心上过啊!哪知道这是条挣钱的路子!
“去找钱掌柜,我请他吃午饭。”贺宗修呼的站起来,他们是疏忽了,别的不说,他手上就得准备至少三份生辰礼,大爷一份,世子一份,还有他们贺家的,他怎么就把这事给疏忽了呢?
正午,清风楼上的雅间。
贺宗修冷冷的看着陪着一脸笑进来的钱掌柜,收了折扇,啪的拍在桌子上,“好大的胆子,跟爷也敢玩起花样来了!”
“贺爷这话从何说起?”钱掌柜一脸苦笑,看起来十分不安。
“你倒是说说,那挂帘子是怎么回事?”贺宗修脸色更冷。
“贺爷,您看到帘子那时候,我也说了,这是卖出去的货,这货是怎么来的,经了谁的手,各自出价多少,这从前的事,没说法,要真论起来,到南洋珠村里,要是下点功夫,花个一年两年,拣都拣出来一挂两挂帘子,可这帘子第一要穿起来,第二要运回来,这路上九死一生,这价就没法说了,再说,做生意不就是这样?各凭眼力,别的不说,贺爷您是见过帘子的,您说,十万银子,您觉不觉贵?这生意,就是这样。”
钱掌柜陪笑解释,朱大掌柜瞄着贺宗修的脸色,打着圆场,“我们不是生气这帘子挣多少银子,是生气你跟我们爷没说实话,你就照实说了,能怎么着?”
“小的知道了,贺爷放心,小的做生意,一向实诚,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