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有这个命没有?”宁远微微侧身,看着李桐,认真里透着几分苦恼问道。
“什么叫咱们?”李桐一字一句反问道。
“咱们,就是你跟我,咱们俩,这儿哪还有别人?”宁远一脸正气,李桐瞪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觉得他天真无邪!
“没有咱们,你是你,我是我。”李桐有几分没好气。
“怎么没有?好,听你的,你是你,我反正觉得就是咱们。”宁远一脸的息事宁人,李桐斜着他,不打算跟他在这个咱们上多纠缠。
“你这趟来有什么事?还没说呢。”李桐又问一遍。
“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宁远没看李桐,李桐在椅子里坐的过于自在的宁远。
“你平常在家做什么?总不能天天看帐什么的吧?”宁远有点儿没话找话。
“帐是不用天天看,不过天天都有事。象今天,汤家大爷和大奶奶到京城,该备什么礼没有先例,得亲自看着挑,永安伯府赵六娘子下个月生辰,赵六娘子为人讲究,年年她过生辰,都是我亲自挑礼物……”
“咦!”宁远奇怪了,“你们家怎么跟永安伯府扯上了?”
“永安伯府闵老夫人娘家是开染坊起家的,好多颜色,只有闵家能染得出来,从我外婆的外婆起,我们家绸缎都是在闵家染坊染,闵老夫人是上一代闵家家主的独养女儿,这一代闵家家主嫡亲妹妹,赵六娘子是闵老夫人独养女儿,她过生日,我们家当然要当件大事。”
宁远听的哈的一声笑起来,“还真是,你说汤家大爷和大奶奶,是和高书江姻亲的那个山西汤家?”
“是。”李桐看着宁远,“一起来的,还有汤家大奶奶嫡出的姑娘汤五娘子,汤家大奶奶生了两女两子,长女就是高命司第三个儿媳妇,长子汤浩虞,你认识的,次女就是这位汤五娘子,小儿子今年十一,留在山西老宅汤家老祖宗身边了。”
李桐说的十分详细,宁远挑起一根眉毛,又哈了一声,“单单带了汤五姑娘,这是有备而来……不对,山西离京城不算远,可也不近,现在到京城……他们启程那会儿,还没有周贵妃这事儿,带进京城是为了说门好亲?歪打正着了?”
“不一定为了选贵女的事。”李桐一听就知道宁远话外的意思。
“哼!”宁远冷笑了一声,“汤家不一定,高书江可就说不定了,高书江这个人,名利心太旺了些,送几个贵女进宫,守成的想法,是可以拢住皇上,稳固太子之位,若是多想一步,他送进去的贵女里,有人成了第二个周贵妃,再怀了胎,那可就更好了,一个个都想的可真是好!”
“人之常情。”李桐十分淡然。
“嗯,也是,大姐出这一招,要的就是这样的妄心四起,五哥儿还小,皇上好歹得撑到五哥儿成人吧。”
“要是撑不到呢?”李桐蹙起眉头。
从前皇上是因为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死,以及紧接着的周贵妃的死,没撑过去,那这一回呢?上一回周贵妃死后,皇上就病倒了,几乎没再好起来过,这一回,好象皇上已经撑过去了一样,那他的寿数,是不是也不一样了?
“喂!想什么呢?眼都直了!”宁远上身探过来,伸手在李桐眼前挥了挥。
“没什么,”李桐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要是撑不到,唉,是这个话。”宁远一下子仰倒回去,抬手一下一下拍着额头,“看着皇上身子骨还挺好,可这事,谁能说得准呢?得写……算了,肯定没用,你说得对!”
看起来宁远的思绪跳跃的极快,“人有旦夕祸福,太子的事宜急不宜缓,不然有个万一,太子立刻就成了天子!到那时候,难道真造反?造反我倒是不怕……真是不让人清静,刚想懒几天,让你一句话说的……唉!太子这事,从哪儿下手?最好不立太子,没有太子,小五就是嫡……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宁远扭头问李桐,李桐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主意?你这叫问道于盲。”
“你可不盲。”宁远的头又往前伸了伸,“你这眼光,天下少有,看人看事一语中的,就你这份眼光见识,这份气度决断,你当初是怎么看上姜焕璋的?这件事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
李桐斜着他,哼了一声。
“一时糊涂?对了,姜家年里年外那些事,你听说没有?你肯定没听说,我告诉你!”宁远坐直了,一脸兴奋,“那个叫墨兰的,生了姜焕璋的长子,十五那天夜里,跑了,正好被我一个手下撞到,顺手替她开了点方便之门,说是逃到了条南下的船上,也不知道是事先踩好的点儿,还是误打误撞逃上去的,你想不想知道她逃哪儿去了?我能打听出来,保证一清二楚。”
“不想!”李桐一口回绝。
“也是,管她逃哪儿去了,打听她干什么!墨兰那个长子,肯定不是姜焕璋的儿子,她刚生下儿子那天,我让大杰过去看了一趟,大杰的长处是认人,大杰说,一眼看上去,倒是顾家老爷的模样儿。”
宁远一句话没说完,就拍着椅子扶手哈哈大笑,“还有,你没见过姜家那三个姨娘吧?你肯定没见过!那个顾氏,当初还算不错,如今没法看了,那个曲氏,啧!”
宁远啧啧有声,“文涛最近忙什么呢?小爷我真是太佩服他了,这眼光简直是令人不服不行!这位曲氏,连奶娘都拘到她那院子里,挤了奶给她喝!不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