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何亭亭低落的心情,沈云飞父母没有丝毫的难过,满脸笑容,沈妈妈张秀英声音轻快地说,“我家云飞就是有出息,在别人都想去香江的时候,他已经去美国了。”
沈爸爸说,“你好好读书,以后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家里有我们呢。想家了,给家里写信,别老回来,机票很贵呢。”
他们家一边种花一边卖家具,还和村里人合股开了个小公司,收入可观,机票可以轻易买得起了。可是穷了一辈子,他觉得一分一毫都是钱,得紧紧地攥在手里,而不是浪费。
沈云飞点点头,脸上有不舍,但是更多的是向往和踌躇满志。
等到要登机的时候,沈爸爸和沈妈妈如花一样的笑脸终于收了回来,张秀英眼红红地说,“云飞,钱挣少点没关系,一定要顾好身体。也别听你爸的,想家里就回来,机票贵点就贵点……”
沈爸爸拍拍儿子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去擦眼泪。
虽然说那是个比香江还要好的地方,去了能享福,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要远渡重洋在异国他乡生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他们心里实在不舍。
何亭亭眼红红地看向沈云飞,“云飞哥,祝你平安健康,前程似锦!”在她看来,什么家财万贯什么飞黄腾达都是次要的,平安健康地活着,才是重要的。
沈云飞点点头,凝视着一直珍视的少女,忍不住暗暗问自己,如果她用和他在一起的理由让他留下来,他是否会愿意。
这么想着,他心脏抽痛地移开目光,认真地看了父母一眼,义无反顾地进去了。
只是在背对着众人时,他的眼眶却发红,泪水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他知道,如果她那样说,他会同意的。
可是,她有喜欢的人,永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送完沈云飞,何亭亭心情有些低落,总忍不住想起上辈子的何玄青,因此她拿大哥大给何玄青打电话,将两块电池都打完了,便上床睡觉。
哪知一遍又一遍地做梦,总是梦见上辈子动弹不得的自己在听悲剧,她想挣扎,可是挣扎不动,想睁开眼睛,却始终不能如愿。
何亭亭在梦里不住地提醒自己,“假的,这是假的……明明已经不一样了,那时我已经醒了……”
从梦里醒来,何亭亭惊魂未定地抱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她有些恍惚,听着窗外的蝉鸣,有点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这时对面窗台有人喊,“亭亭,亭亭——”
何亭亭一怔,缓缓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边。
对面,明亮的阳光下,葱郁的花木中,高大的少年笑出一口大白牙,丹凤眼亮如繁星。
见了她的狼狈,高大少年的笑容慢慢收起来,变成担忧,“你怎么啦?是不是做恶梦了?”
“嗯,做恶梦了,很可怕很可怕。”何亭亭望着阳光下的高大少年,缓缓笑了起来。
那只是个噩梦,真好。
“别怕,君酌哥来陪你。”刘君酌说着,从阳台跑回去,紧接着蹬蹬蹬地下楼。
何亭亭忙也从阳台回来,关好门,然后换掉身上的睡衣。
穿戴好之后,何亭亭下楼,对等在楼下的刘君酌道,“君酌哥,我想踩单车到街上去喝冰水,你陪我去。”
“走——”刘君酌二话不说,牵着她的手就走。
感受着牵着自己的大手的温热,何亭亭长出一口气,那果然是梦。
两人在烈日下,骑车穿过日渐繁华的公路,感受着潇洒地拂过自己的凉快的风。
被炎夏的阳光蒸煮着,感受着南方特有的闷热和潮湿,何亭亭把最后一丝阴霾扔掉。
只是,她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弄死沈红颜。
为她推她下山的仇,为自己能去香江的自由。
坐在冰室里,何亭亭点了个冰冻的西瓜汁,和刘君酌慢悠悠地喝着。
刘君酌点了冰冻的柠檬汁,问何亭亭在香江的事。
何亭亭听他问起,便眉飞色舞,将当时在香江发生的事一一道来,末了笑道,“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和我三哥都觉得,真是倒霉透了,竟然得罪了两大帮派。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认识了道森先生,进而认识那个威尔逊!”
刘君酌却皱起眉头来,他想了想说道,“虽然说以后可以尽量少去香江,但是有生意在,总不能一直不去的。这样吧,我找几个退伍的特种兵来,让他们专门跟在你身边。”
“这有用吗?难道我到时去香江也带着他们去?”何亭亭疑惑道。
刘君酌点头,“就带着去。这些人能反追踪,格斗技术也足够高超,让他们跟着,我也放心些。”
何亭亭想了想,觉得属于威尔逊的力量,到底不如属于自己的力量保险,当下点点头,“那你找人来吧……不过我不想经常带着人,所以我独自出门才带退伍兵,跟你们一起,我就不带了。”
“嗯,你跟我在一起不用带,我会保护你。”刘君酌笑着点头。
“那是必须的!”何亭亭高兴地说完,又问,“关于道森先生的提议,你怎么看?”
虽然说香水是何家的生意,或者说是她的生意,她可以做主。但是这款香水是她为了回应刘君酌的感情专门调试的,所以必须得让刘君酌也拥有决策权。
“可以给他们冠名权,但是仅限于在美洲大陆。”刘君酌在何亭亭提到这件事时,就已经开始思考了,此时张口就说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