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学拍拍林玲玲的背,“结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送你这样的礼物,委屈你了。”
要还是过去,他何家娶亲,何至于这样寒碜啊?即使不是过去,如果不是有这十年,他何家娶妻也能大大方方的。
“不委屈,我很高兴。”林玲玲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何学,“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以前过惯了穷日子,不说首饰,就是银钱,也极少有宽裕的时候的。这时,突然收到一条金项链,感觉就像一个乞丐突然拥有了一笔巨款!
何学拿过金色的项链,“来,我帮你戴起来。”
“这……”林玲玲有些迟疑,她心里十分想戴起来,可是她也知道,要是她脖子上戴着这样的金链子走出去,只怕马上会引起整个沈家村的轰动。
到时上门来借钱的人,绝对有可能从门口排到村口。
“没什么,戴上吧。”何学知道林玲玲的顾虑,他也想到了怎么应对,并不担心。
林玲玲一咬牙,“戴吧,在家戴一会儿,出门了我再摘下来。”
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她作为一个女人,还是有虚荣心的,也想看看戴上金链子是怎样的。
“没必要,戴着就行了。”何学说着,帮林玲玲戴金项链。
林玲玲脸上的笑意怎么收也收不住,“不用,以后再戴好了。你觉得怎样,好看吗?”
“好看啊,跟当年结婚一样好看。”何学嘴角含笑,温和地说道。
何奶奶看儿子媳妇这旁若无人的样子,摇摇头,站起身来,走向沉迷在书里的何亭亭。
“奶奶,我要看书。”何亭亭看书正看得入迷,骤然被何奶奶握起小手,马上说道。
何奶奶笑道,“你继续看,奶奶帮你戴。”
她帮何亭亭戴上金镯子,仔细打量了一番,摇摇头,“这个工艺可不行,差远了,配不上咱们亭亭。”
“这个款式和工艺算是最好的了,也是没办法,那些老手艺人估计都不干了。”何学已经帮林玲玲戴好项链了,林玲玲一溜烟跑进屋里找镜子。
何奶奶叹口气,“等形势在稳定些,把我们的东西拿出来吧。”
“嗯。”何学点点头,“再等等,等彻底稳定了再说。”
藏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可不能因为不注意一朝尽毁的。
何奶奶点点头,将金镯子从何亭亭手腕上褪下来,带着些怀念说道,“我那时候啊,打得十分精致的虾须镯都看不上眼,都是赏了……咳咳……”
她骤然想起这些年来的社会形势,没敢说下去了。
何学想起自己出远门这一趟看到的,说道,“会过去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何学出门了一趟,不过几天时间,就买了一辆凤凰牌自行车,这个消息像是夏天的台风水一样,瞬间传遍了沈家村,继而又往整个生产队扩散,最后传遍整个公社。
大伯公一家当天就上门打听消息,但是被何学以同样的理由三言两语地挡了回去。
之后是沈家村的人家,把何家的客厅坐得满满的,不住地追问。
何学以同样的理由,把话说得漂漂亮亮的,送走了心有不甘的所有人,一个都没得罪。
何亭亭顾不得看书,每次看到有客人在,都帮忙端开水,端完水得了夸赞,就坐在何学旁边听何学说话。
等所有人走了,何亭亭打着哈欠,问何学,“爸爸,为什么要跟他们说这么多啊?是爸爸赚到的钱,凭什么要跟他们交代啊。”
“因为我们住得近,估计得相处一辈子,所以不能得罪人。”何学摸摸何亭亭的脑袋,“还有,有个好名声,很多事会很方便的。”
何亭亭不懂,她决定继续观察。
“好了,问那么多做什么,快去睡了,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林玲玲将所有的家务做妥当,进来见了何亭亭不住地打哈欠的样子,便催促道。
次日是农忙动员和正式农忙开工,整个生产队的都忙碌起来,不过这不耽搁大家找何学打听消息。
何学说话水准本来就够,昨天又说了无数遍,几天忽悠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愣是没有得罪一个人,就把这件事摆平了。
农忙是挣工分的好时机,就是学生,也都纷纷下地下田了。
何玄白和何玄青年龄相对大些,如果跟着干一天,能挣得3个工分,所以两人去帮忙摘挖回来的花生和割黄豆。
何玄连也想挣工分,以其积极踊跃的态度,赢得了晒花生晒黄豆的工作。
只有何亭亭,被何奶奶拘着在家里,不许出去晒黑了。
不过何亭亭并不愿意一直留在家里,她找到了相对肥沃的泥土,装进了破了的碗和盘里,开始种花。
干活的人偶尔背玉米黄豆花生回来,看到何亭亭种花,都有种瞎了的感觉。
别的小孩子辛辛苦苦干活,被毒辣的太阳晒得汗涔涔,恨不得能在家里休息一天,这何亭亭倒好,不用干活竟也不去休息,而是发傻去种花。
何亭亭大热天不用干活反而去种花这样的傻事,当天就传遍了整个生产队。
“果然是何家的心肝宝贝,这么大了,什么都不用干,只玩玩就行了。”
“这样的小姑娘,长大了什么都不会,以后该怎么生活啊。”
“呔,你忘了吗,人何学会赚钱,能赚钱。这出去几天,回来就是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了。要出去一个月啊,金山都给你搬回来了。按何学这么疼何亭亭的做派,有一座金山,保准能给半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