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药摸着余桐的头,笑了笑。
他自己的情况他早就知道,比起当年就死在那场大战里的师兄弟,他实在是幸运得的多了。
谢征鸿旁观着这对爷孙的对话,不免为余桐的执着感到惊讶。他追着历和光前去兴平大世界只是众人口中的一句话,但是于他自己而言,却是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个决定。离开熟悉的环境,离开为他遮风挡雨的父母宗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从头做起,这份毅力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恍然想起,当年余桐上门来套自己和历和光消息的事情已经很久远了。
场景接二连三地的换了好些个,谢征鸿甚至在这里看见了归元宗的掌门茂旻道人,原来茂旻道人早年就怀疑过自己,但后来还是将这个怀疑给否定了。而且归元宗的背后还牵扯到一位在兴平大世界里修行的散仙,也正是出于他的示意授意归元宗才组织了对抗闻春湘的同盟。
还不等谢征鸿再多看看,场景里的世界动荡了起来。
空间、人物、景物一个个扭曲起来,谢征鸿站在原地,不动不闪。
这些不过是余药的记忆,和他没有关系。
天空转眼变黑,谢征鸿前脚还在归元宗内,下一刻却到了一个陌生的山脚下。
“哈哈哈,师兄你说话可要算话,回去之后我孙子就要拜你为师了。”余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征鸿下意识地回头,看见余药穿着归元宗内部的长老服,笑嘻嘻地的和边上的几个修士在谈论什么。
此时的余药修为稳定在化神后期,样子也并非如今此的苍老模样,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很是年轻,眉目之间还带着一些稳重和骄傲,几乎和谢征鸿认识的那个余药判若两人。
谢征鸿心神一动,上前一步,立刻跟了上去。
恐怕这正是当年他们一起去围攻前辈时候的记忆,因为太过惨烈,故而这个记忆到来的时候,余药的记忆世界都开始动荡不安了起来。
“药师弟你真会占你陈师兄的便宜,你的孙子要是成了他徒弟,你不是白白比他还高了一辈,和咱们师父同辈了?”另一个男子不客气地的大笑。
“不错,师弟你这是在坑师兄我啊。”陈长老反应过来揶揄道。
“没办法啊,我的孙儿灵根和我截然相反,我想要手把手教也不合适啊。”余药笑着回答,“唉,就是不知道这个闻春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出动了我们道春中世界这么多人来对付他?”
“是一个如果他不受伤,我们根本连见都见不到的人物。”陈师兄的脸色僵了下来,“如果我能顺利活下来,一定收你的孙子当徒弟。”
“呸呸,师兄你可是我们归元宗仅有的几个合体期修士之一啊,说什么丧气话。我们这一批去了得有上百人呢。”余药连忙说道。
同行的几个知道内情的长老脸色也一个个僵硬了下来。
他们都对这场围攻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活下来最好,若是活不下来,恐怕经此一役之后,归元宗也得大伤元气了。
谢征鸿看着他们一个个交谈,心里也不免对接下来的路程有了一点期待。
顺着这个记忆的场景一直走下去,是不是就能够见到当年的前辈呢?
谢征鸿油然而生一股期待来。
“原来是归元宗的诸位长老来了,阿弥陀佛。”远远就有一个佛修衣风猎猎,驾云而来,看上去十分仙风道骨。他看上去也不过三四十岁,但脸上却挂着一幅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劳烦大师过来相迎了。”余药等人连忙拱手道。
“哪里,相比起我们,诸位长老才更辛苦。”佛修笑眯眯地的说道,“还请诸位长老随贫僧来。”
谢征鸿紧紧地的跟在余药等人身后,看见这佛修之时倒是小小的小小地惊讶了一番。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位佛修应当是当年因真寺里仅有的几位出窍期长老之一,按辈分还在慧正之上。当年谢征鸿跟在慧正身边,倒是见过他一面。这位长老不仅佛法高深,而且听说也已经结印成功。但究竟实力如何,却没有人知道。当年知情人士都死光了,谢征鸿也没有这个心思去查证。不过见余药等人对他如此尊敬,恐怕结印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惜了。
谢征鸿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因真寺长老,难得地的觉得有些遗憾。
除了这一位长老之外,此次斗法还有其他不少因真寺长老前来。但凡有一个长老活着,因真寺都不会败落得的那么迅速。可惜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当年因真寺每况愈下,得意弟子堕入魔道,掌门住持主持慧正又太过固执古板。闻春湘正大光明地的打入因真寺抢走《观音图录》更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真寺的长老们几乎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打败闻春湘之后的事情上。
最后,唯有苟延残喘的慧正回去交待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彻底圆寂。
谢征鸿默默地的在心中念着经。
等到余药他们到达的时候,这间小小的洞府里已经坐了几十个人。归元宗、绣弦阁、落剑宗、万魔谷、音诡宗、枕红门、原阳宗,几乎道春中世界里数得上名字的门派都派了长老过来,修为最低也是化神期。华严宗虽然没有派人前来,但也有不少佛修看不惯闻春湘的为人,以个人名义前来参加。华严宗也管不了这些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此,几乎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