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贾赦,却只返身拿了大氅衣,又再度急匆匆的跑了。

也许那拉淑娴说得很在理,可贾赦自认为这回被文亲王坑惨了,而廉亲王愿意拉拔他一把,他哪里还敢矫情?他得赶紧过去解释自己并不是刺客!!

话说回来,这世上有像他那么怂的刺客吗?一看就不像!

贾赦就跟赶着投胎一般,急急的离开了荣国府,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廉亲王府。

问题是,再怎么着急赶路,这路上耽搁的时间也不算少。等贾赦匆匆到了廉亲王府时,人家阖府都睡了一多半儿,余下清醒的也不过是几个守夜的丫鬟婆子。当然,廉亲王本人倒是清醒的,准确的说,他今个儿就不打算睡了。

听得下人禀告贾赦过来了,廉亲王直接让人将他领到了书房里,也没给任何缓冲的时间,张口就道:“对于前太子殿下派人密谋行刺当今圣上一事,你有甚么看法?”

目瞪口呆已经完全不足以形容贾赦此时此刻的心情了,他如同灵魂出窍一般的望着廉亲王,愣是半响都没能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廉亲王就这么望着贾赦,贾赦也一脸懵逼的回望着廉亲王。

又半响,廉亲王总算是弄懂了贾赦的意思,带着不敢置信的再次发问:“别告诉本王,你压根就没猜到幕后主使是谁?”

回答廉亲王的是贾赦又一波的懵逼:“不……我只是不知道原来真的有行刺的事情!”

也许在外人看来,当时在场的贾赦应当知晓更多的内情,然而事实却是,后来赶到的廉亲王反而更清楚全部事宜。至于贾赦,很不幸的,他是跟金科状元先撞到一起后,又擦身而过,他本人是摔了个狗吃屎,先装死后被吓晕,从头到尾他就不知晓大殿上究竟发生了甚么事儿。

对了,贾赦倒是听到了长青帝的那两句话,可他还以为长青帝是在说他,除了吓得更厉害外,完全没有联想到旁的。

这可真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那、那个,原来是前太子派人行刺的吗?”贾赦先表示了自己的惊愕之情,随后猛地回过神来,开始为自己辩解,“……我真的真的是无辜的,我只是殿前失仪,不是刺客!就这,还是文亲王他坑我的!”

说真的,廉亲王完全没有怀疑过贾赦。这已经不是有没有动机的问题了,这得是多么蠢的幕后主使,才会让贾赦动手呢?又蠢又怂不说,还是那种旁人没问,他就自个儿把老底给掀开了。

才这般想着,廉亲王甚至还没有任何表示,贾赦又急急的开了口:“廉王殿下,您听我解释!!”

仿佛是唯恐廉亲王不相信一般,贾赦索性将他的所思所想,以及如何向文亲王求救,就连为何专寻文亲王不寻廉亲王的理由都一一阐明了。这还不算,包括他是如何混入大殿之上,以及他如何抓住那千钧一发的机会,让自己从容不迫的在长青帝跟前摔了个狗吃屎,以此希望用殿前失仪的罪名,让自己被削官罢职。

听完贾赦的全部解释,廉亲王内心深处真的是波涛汹涌。

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个字,廉亲王怒指书房门:“滚!!”

滚就滚呗,只要小命保住了就已经是惊喜了,至于旁的小问题完全不被贾赦看在眼里。就听廉亲王话音落下,贾赦就麻溜儿的窜了出去。

“等等!……滚回来!”廉亲王又喷道。

刚窜出去的贾赦,又顶着一脸的无可奈何,蔫头蔫脑的回了书房,垂头束手的立在廉亲王跟前。

“之前的事情暂且不提,你且说说,以你的想法,前太子为何兵行险招?”廉亲王不是不想喷死贾赦,只是他真的很忙,手头的事情一堆不说,因着今个儿这起突发的意外,长青帝看向所有成年皇子的目光都不善了。

廉亲王在诸多成年皇子里头,算得上是待遇最好的,尽管长青帝将他使唤得滴溜溜的转,可起码对他还是很信任的。余下的皇子中,文亲王也算是蛮幸运的,哪怕在大殿之上出尽了洋相,至少长青帝没拿他当帮凶看待。

可其他人呢?

大皇子顺郡王原就因着前些年的事情,被长青帝圈禁在府中,哪怕这些年来,顺郡王甚么事情都没做,今个儿一出事,长青帝尚不曾查明真相,就派了人去顺郡王的府上严厉训斥了一番。

前太子就更不用说了,即便在最初长青帝并未将全部疑心予他,可被拿下的那位金科状元,却是江南一带极为出名的才子,起先没人在意他的身份,毕竟是身家清白之人。可一旦彻查起来,这身份是无论如何也捂不住的。准确的说,他不是太子|党,他只是多年来仰慕太子的才能罢了。

至于旁的皇子,廉亲王完全可以下断言,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就算长青帝不对那些人下手,也会收回之前给予的权利。

这事儿……闹大了。

能不闹大吗?这是在殿试之上!除却长青帝和内阁近臣外,多半都是翰林院的人,以及今次得以入殿试的学子。人太多了,除非长青帝能下狠心将所有人拿下暂时羁押,要不然这事儿迟早会捅出去。可长青帝明显不会这么做,他做人做事素来讲究一个问心无愧,左右错的不是他,他为何非要将事情隐瞒下来?甚至为了隐瞒事态还要拿重臣开刀?做梦罢!

自然,看贾赦就知晓了。等局面稳定下来后,贾赦就被人送出宫了,还是直接送回了荣国府。由此可见,长青帝压根就没打算将此事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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