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嫡子嫡女,所以他本能的认为续弦的意义不大。可他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管家理事。事实上,自打他的嫡妻过世以后,最初那几年是由王家老太太管着后宅的,再往后则是王家二太太,同时他闺女王熙凤也开始帮着做事了。可如今,王家老太太没了,二房一家子也走了,偌大的王家只剩下了父子三人。

王子胜忽的茫然了,半响后才道:“我让凤丫头帮着管,成吗?”

“你自己的家,你问我?”贾赦一脸的“你是不是傻”的神情看着王子胜,“自个儿决定!”

“凤丫头很聪明呢,从她娘没了以后,她就掌着院子里的大小事情,也就是老太太的话,她还能听得进去,连二太太那头,她都不理会……”王子胜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家闺女还是挺能耐的,登时放下心来,“那就先让凤丫头管着,等回头出了孝,我赶紧给仁儿挑一门好亲事。这样一来,就算凤丫头嫁出去了,也有仁儿媳妇儿帮着管家。”

“也就是说,你是打定了主意不续弦?”贾赦放下酒盅,奇道。

按说,这年头有寡妇立志绝不再嫁的,却很少会有鳏夫立志不续弦的。当然,穷到娶不起婆娘的另当别论。可显然,王子胜纵然有再说的缺点,以王家的情况,娶个继室肯定不成问题的,顶多就是续弦本身条件差一点儿罢了。

“这……”说真的,王子胜有些犹豫,他是脑子一根筋,却也不至于蠢到甚么话都会往外说。尤其对面坐着的并不单纯是他的发小,更是他未来的亲家公。

所以,要不要说实话?

贾赦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旋即伸手拿过茶壶,替王子胜斟了一杯茶,劝道:“虽说在孝期里头是不能喝酒,不过喝茶却是无妨的。来来,我喝酒你喝茶,我以酒代茶!”

王子胜一脸的便秘:“好想打你一顿!”说归说,茶盏倒还是端了起来,且先干为敬。

说真的,王子胜并不是那种对原配妻子感情深厚以至于不愿意续弦的人。事实上,他不是不想续弦,而是不敢。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因着多年前,原配妻子徒然离世,他目睹亲生女儿王熙凤以铁血手段压制了全院的人,并下令将他的所有通房小妾尽数杖责至死。

也许当时还有几个带着气罢,可王子胜记得清清楚楚,王熙凤完全没有唤大夫的意图,只让人将一群美人儿丢在院子里。而当时天寒地冻,就算身体康健的人,冻上一晚也铁定没活路了。

太狠了。

哪怕王子胜也认为原配妻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徒然离世,甚至于他也觉得这事儿跟房里的那些美人儿脱不了关系,可若是让他来出手,却是万万做不到如此狠戾的。最多,打骂一顿后再发卖出去呗,再不然就是故意让人卖到那些个腌臜地方去。总之,以王子胜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下令直接将人打死的。

可王熙凤就这么做了。

当然,她还是个六岁的孩子。

“……这件事情知晓的人并不多,我是从头到尾陪在她身边的,仁儿当时被我弄到前院灵堂去了,也许他听说了,但不曾亲眼看到。除了我家这三人外,还有就是我大妹了。”王子胜的大妹,也就是贾政之妻王夫人,其实严格来说,王夫人只是看到了最后的结束部分,她并不曾全程关注。

饶是如此,王夫人还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王夫人也知晓家丑不得外扬的道理,这些年来,从不曾跟任何人说这件事情。

贾赦怔怔的看着王子胜,半响后,他才伸手端起酒盅,连着灌了好几杯,这才开口道:“其他人呢?既然凤丫头只是下令责打,那动手的人呢?”

“当然被我打发走了。”王子胜没好气的瞪眼道,“不然我还能留她们下来诋毁我闺女?不单动手的人,连当时在场的丫鬟婆子,包括我那些通房跟前伺候的人,全部都被我打发走了。放心,我就算再蠢,做这些事情时还是很小心的。再说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担保这事儿不会传出去的。”

其实,王子胜很清楚,那些个被他打发走的人,恐怕十有八|九已经没了。就算还留了几个活口,恐怕也不知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苟延残喘了。

谁都不是傻的,王子胜出身世家大族的王家,又是一门武将,即便素日里一副无害的模样,可真的动起手来,也肯定不会给祖宗丢脸。

王子胜的言下之意,贾赦当然听懂了。可就是因为听懂了,他才愈发的无语起来。

“你既然在事后帮着凤丫头料理了首尾,那何不在当初一开始就替她动手呢?一个未出阁,尚且稚龄的小丫头,做出了这般凶残的事情来,一旦传出来绝对名声有碍。可你呢?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打发几个房里人又如何?压根就没必要牵扯那么大,直接将人杖责一顿,小心点儿别给打死了,之后唤人牙子过来将人带走,要是还不放心,多添些银两不就成了?”

人牙子收了银两,自然明白主家的意思。况且,就算没收银两,人牙子也不可能花费重金为底下的人求医问药的。多半,那些受了伤的人都是死路一条了。

“我知晓,我懂。你真以为我蠢到连这些道理都没听过?可那会儿,我不是被吓傻了吗?”王子胜悔恨不已的道,“就算时隔多年,我还是能清晰的记起来当时的场景。我家夫人,身子骨多康健呢,比我都能耐,怎么就好端端的,忽的就没了气?我当时脑子完全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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