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一时有些安静得过分,可贾赦是谁呢?他的面皮比城墙都厚实,自不会因着保龄侯爷这三两句话而打了退堂鼓,只见他嘚瑟的一扬头,笑道:“表弟哟,哥哥我给你寻了个好活计,回头你可得好生谢谢我。”

保龄侯爷一脸苦相的望着贾赦,凭良心说,但凡有旁的选择,他绝对不想跟贾赦攀亲带故。想也知晓了,贾赦这人专门跟自家人,坑完自家坑亲戚家,接下来是世交故友……反正跟他关系亲近绝对没有好下场。

在这种情况下,叫保龄侯爷如何能爽快的应他呢?

可惜,贾赦完全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只径自说道:“前头薛家来京城一事,你知晓罢?别说不知晓,就前两日,你不是还在我府里瞧见过薛家那小子?叫啥来着……薛蟠!”

“原来您知晓我们前两日才刚见过面?”保龄侯爷木着脸道。

但凡换做任何一个稍微有点儿脸皮的人,听了这话也得尴尬上了。可谁让贾赦没脸没皮呢?

“对对,就是前两日的事儿!”贾赦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面色更是如常,“薛家那小子先前不是犯了点事儿吗?我也不知晓前因后果,只是偶尔听人家提了一嘴。我就想着哟,这不是有现成的好帮手吗?你这般能耐,一定能将这事儿查清楚的,对罢?”

“刑部不管缉拿犯人!”

刑部主管全国上下刑罚政令及审核刑名,具体为审定各级法律、复核各地送审刑名按键、会同九卿审理“监候”的死刑、案件以及直接审理京畿地区的待罪以上案件。

简而言之,刑部那就不负责抓人,只负责审判。当然,若是犯人入狱后不老实交代,刑部有权严刑逼供。可甭管从哪方面来看,刑部就没有任何可以出动的军队,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上折腾,出了刑部的大门,他们就啥也不是了。

所以,指望刑部去抓人……

你逗我?!

“这简单,回头我把人给抓了,直接送到你跟前不就结了?”贾赦拍着胸口,义正言辞的答道,“正好,我手头有人,等下你就跟着我走罢,那薛家小子应该就在我府上老实待着。”

保龄侯爷面上的神情变了又变,最终定格为了生无可恋。

不是所有人都能豁出去不要脸跑到自家去捉拿凶犯的,虽说对于保龄侯爷来说,荣国府只是亲戚家,可他真的没想过要跟荣国府或者薛家开战,哪怕史家的老一辈儿都过世了,咱们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当亲眷的,是罢?

才怪!

“就这么决定了,回头你跟在我后头,我保准把薛蟠给拿下!不过,之后的审讯就全靠你了,懂了吗?”贾赦笑容满面伸手拍了拍保龄侯爷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神情。

饶是相识了多年,甚至从某方面来说,保龄侯爷还是贾赦带出来的熟手,在面对这种事情时,他还是惊呆了。

在看上座的泰安帝,原本的面瘫冰山脸上充满了迟疑。理智告诉他,就算再怎么想从薛家身上捞油水,也不能这么玩。可一想到这些年来,贾赦帮他拢了那么多的银子,泰安帝就颇有些不舍得放弃。

然而,没等泰安帝想出个所以然来,贾赦就拽着保龄侯爷跑了。

跑了……

泰安帝终于舒畅了,吩咐万公公:“跟上去,让贾赦悠着点儿。薛家小子倒是无妨,别真把他家老太太给气没了。”

万公公顺从的跟了上去,却完全不认为自己有这个本事拦阻贾赦。想也知晓,若是贾赦真想将天捅个窟窿,那是任凭哪个都拦不住的。

……

……

荣国府今个儿格外的热闹,想也是,并不算长的一条宁荣街上,卡了三千骁骑营,并一千虎贲军。莫说车马行走了,任谁都过不去,连苍蝇都只能避开去。

外人只道,贾赦那混不吝终于对自家下手了!!

为啥说终于?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他铁定不会放过自家的。其实别说外人了,就连赖大连滚带爬的出来后,也相信了贾赦这是打算把自家给抄了,甚至于听闻消息的贾政第一时间从角门开溜了,他认定了贾赦是铁了心要恁死自己。

若说所有人都被吓到,那也不尽然,最起码大房这头很是淡定。

那拉淑娴压根就没出去看,她只唤了容嬷嬷去外头盯着,顺道儿提醒贾赦悠着点儿,老太太身子骨不好,就算真打算恁死贾政,也要温和一些。这话由容嬷嬷亲自告知了贾赦,好悬没将他噎死,可这事儿也不大好解释,他索性立刻让人逮了薛蟠,亲自押送到了刑部。

当然,贾赦一走,那三千骁骑营和一千虎贲军自然也如同潮水一般的褪去了。

薛家太太哭死在荣国府里。

“这是怎的了?老太太!老太太!我那儿子是无辜的,他怎么就招惹到赦大老爷了?老太太,求求您救救我家蟠儿,他还是个孩子呀!就算真的做错了甚么事儿,我让他改,我让他回来给赦大老爷磕头赔礼道歉……我、我、我求求您了,我就这么独一个儿子啊!!”

尽管是在覃苑里出的事儿,不过薛家太太倒是还有一点儿脑子,让人搀扶着去了荣庆堂,就算真的要哭死在荣国府里,那也必须死在贾母跟前!

其实也不单单薛家太太一人在哭,还包括当时人在梨香院陪着王夫人说话解闷的薛宝钗也哭了个肝肠寸断。而陪着薛宝钗一同赶来的王夫人,以及纯粹跑过来瞧热闹的王熙凤和迎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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