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青蛙王子不对,这反了吧!”纳兰暝笑得有些无奈,“话说她的药哦,对!”
他说到一半,一拍脑门,想起了上山前帕秋莉发飙摔药的那一幕。貌似,她那是摔掉了自己带出来的唯一一瓶哮喘喷雾。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后边的芙兰抄着手,大大咧咧地笑着,露出了她的小虎牙,不对,是小獠牙,“这里是冥界,灵魂都出不了窍,怎么死嘛!”
“但她已经凉了”蕾米莉亚撇了撇嘴,“也许可以在宴会的中场休息期间,顺便给她办个小型追悼会,趁着人齐”
“悼词就由我来写吧!”红美铃嚷嚷着,兴致勃勃地举高了手,“虽然我没读过书,不过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本猫可以当一回司仪,”夏科洛斯爵士也笑着举起了手,“前几天跟野猫玩过几回硬核过家家,有点经验。”
“你们这帮人啊”
纳兰暝叉着腰,叹了口气。
“帕秋莉九泉之下有知,一定会伤心的哦!”他说道,“所以,为了让她安心,奏乐的工作还是交给我吧!我这就去借把高音电吉他”
后来,在那场小型追悼会中途,正当参加宴会的大伙玩儿“为帕秋莉搭配寿衣”的黑暗游戏玩得不亦乐乎时,已经死掉的帕秋莉·诺蕾姬,不知为何气得突然复活了,还把好心为她画妆的芙兰朵露给痛斥了一番。
再后来,帕秋莉花了两个小时才把她脸上那几道用油性笔画出来的胡子洗掉——她的白玉楼赏樱之旅基本上就耗在洗手间里了。
往好了想,至少,她这一遭,为除了她以外的人,带来了莫大的欢乐,也给她自己留下了终身难忘,而且想忘也忘不掉的回忆。
(二)
“宴会开始了。”
小小少年耶格·埃克斯特鲁,盯着手里头那颗水晶球,喃喃道。那颗拥有洞察之力的魔法水晶球,此时正映着远方某处的樱下酒宴之景。
“嗝——”
坐在他旁边的醉鬼,伊吹萃香,撂下了那个长在她嘴边的酒葫芦,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宴会?真好啊,真好”她醉醺醺地、笑呵呵地,说道,“咱也好想去参加宴会啊”
“别着急,”耶格收起了水晶球,微笑着对她说道,“咱们这儿可还有一个更大、更精彩的宴会等着他们呢。”
“你是这场‘宴会’的重头戏,到时候有的是机会给你闹腾。”
“说得在理”
萃香随口应了一声,便又端起那永远也喝不干的酒葫芦,豪饮起来。
“哗啦——”
二人所处的这间和室的推拉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位高个女子,令盘腿坐在垫子上的两位,身材比较“袖珍”的少年少女,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仰视起来。
那便是此地的东道主,月之头脑,八意永琳了。
“真是悠闲啊,二位鬼人。”
永琳浅笑着,拉了一张坐垫,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耶格和萃香的对面。萃香一边喝着酒,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稍稍瞥了永琳一眼,发现这厮即使坐着,也比她要高上不止一个头,便赌气装作啥也没看见。
“明明‘异变’,或者说,坏孩子们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都不紧张一下吗?”永琳接着道。
“没有那个必要,”耶格说道,“倒是您更令我吃惊一些。我早就知道这幻想乡里会出内应,可千算万算没能算到,站到我们这一边的,竟然是您。”
“呵呵”永琳俩眼眯成了细缝,笑出了声,“你要是这么想,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我们不需要站队,也没人能逼圌迫我们选边站。”永琳说道,“我们自己,就是一队,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另外,你还需要明白一点,我选择你们,并不是因为我觉得你们的胜算更大。输赢对我们而言,并不重要,因为最后的胜者无论是你们,还是他们,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区别。他们无法威胁到我们的存在,你们也做不到,没人做得到。”
“尽管如此,”她补充道,“我不得不说,如果最后胜出的是你们的话,那我肯定会想念我的兔子们的——它们真的很好用。不过跟‘宴会’的欢愉比起来,那都是小事了。”
“听起来还真是十足冷酷。”耶格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既然不在乎输赢,您又为什么要参与进来呢?亦或是说,您还有别的,确保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动物讲生存,俗人谈利益,对我们而言,这些都毫无价值。”永琳道,“我想要的东西只有一个,那就是答案。”
“答案?”耶格歪起脖,不解地道,“什么的答案?”
“其一,‘这幻想乡究竟值不值得我们为之付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觉得要想评价一个地方,一群人的价值,最简明直观的标准就是,它是否有足够强大的合力,以抵御足以将它彻底摧毁的外力。”
“以往的异变,多半都是胡闹,产生不了多少威胁,就连最基本的参考价值都没有。但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真正能威胁到幻想乡的存在的,最为凶险的异变——它完全当得起我这场耗时千年的长期实验的,最后同时也是最关键的实验素材。”
“如果幻想乡毁在了你们的手上,那说明它也不过如此,八云紫那个老太婆的设想完全就是空中楼阁。如此脆弱的东西,即使灭亡了也没什么好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