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凌教授,”一个女学生站在他背后有点怯怯地小声喊他。

“什么事?!说!”凌东志没有回头,声音里颇多不耐。

那女生只好走到他面前来,举着手机递给他,“教授,我看见你的手机在那边台子上一直响,就先帮你拿过来了。”

“哦,好,谢谢。”凌东志接过手机,翻过来一看,凤竹。他脸色立马变了,下意识地捂住话筒的部位,紧张地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响的?多长时间了?”

“不太清楚,不过之前好像就响了一次了,没人接,挂了。这是第二次。”

正说着,手机铃声落了。显然第二次来电也接不了了。

凌东志脸上的肌肉僵硬地不行,他盯着手机上那个红色的“未接来电 2”,就像盯着一颗随时都会爆开的炸弹。

凌东志一边往实验室外走,一边抖着手把电话回拨过去。

“喂?”

“凌东志,现在有空吗?”

“有有有,有空。”

“现在到世纪坛医院来一趟,住院部血液科病房,三楼,我在这儿等你。”

“好好,我马上到,你......”话没说完,“嘀”的一声,通话断了。

凌东志把手机从耳边边收回来,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断了,被对方掐断了。

他转身就往楼梯口疾走,后面一个研三的男生追出来,喊他,“凌教授,实验室那个......”还没喊完就被打断,凌东志边走边说,“你看着办!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那男生只好返回了实验室。

乔静,就是刚刚给凌东志递手机的那个女生,问他,“怎么样?晨阳,老板怎么说?”

“让咱看着办,不确定的等他回来再说。”刘晨阳回道,他今年研三了,上头的师兄师姐都毕业工作去了,于是他于一月前荣升这个实验室其他五个人的大师兄,乔静成了大师姐。

回答完乔静,刘晨阳又回过头来安慰被骂地站在那儿一个劲儿流泪的师妹,“杜怡青,别哭了。这实验室里就没有没被骂过的。呆的久了你就知道了,老板还算不错的,有错都当面骂了,但从不真往心里放。下次手下注意点儿就行了。”

“对呀,你还算运气好了,上一次我整整站这儿被骂了十来分钟,弄得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研二的陈俊跟着道。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关注那个电话吗?”跟陈俊同届的胡朝光瞪大眼睛道,“哇塞,这是谁呀这么牛!一个电话就把喷火龙吓成小绵羊了。你们有没有看见老板的脸色?我觉得比咱们被骂时候的脸色还差!师姐你看见是谁打的电话了没有?我真想去膜拜一下他。”

“闭嘴吧你!”乔静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小心老板杀个回马枪,刚好逮住你,打个半死之后挂在实验室外示众三天!”

******

凌东志气喘吁吁地跑上了三楼,刚出楼梯口,一眼就看见了右边走廊上靠墙站着的妻子。

他慌忙跑过去,扶着膝盖弯着腰,一边不住地喘气,一边抬头道歉,“凤,凤竹,对不起我,来晚了。”

高凤竹看着面前这个多年未见的人,她的丈夫,却奇异地发现以往心里那种委屈不甘愤怒憎恨都消失殆尽了。

她平静地看着他,等着他喘匀了气,才慢慢道,“我的女儿找到了。我需要一点你的血,跟孩子做个双亲亲子鉴定,进一步确认一下。”

“冉冉找到了?在哪儿?”凌东志一下子站直了。

“就在你前面的病房里,往前走一段儿就到了。”高凤竹道,“你要是想去见见她,我带你过去。毕竟不管是在生物学上说,还是在法律上说,你都是她父亲。”

“我,我......”凌东志不自觉地避开了高凤竹的视线。

高凤竹冷笑了两声,道,“不敢?呵,凌东志,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这人,本性如此。当年你不敢面对我,不敢面对你妈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敢见?说实话我真是瞧不起你。”

凌东志一声不吭。

“那就算了吧,”高凤竹说,“我秘书钟梦圆马上就到,等下我让她带着你去取个血样。取完血样后你就去办自己的事儿去吧。”

“冉冉她,她生病了?”凌东志问,之前他的注意力全压在高凤竹身上,到现在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而他的女儿在病房里。

高凤竹本来不想回答,念头一转又回了,“再生障碍性贫血,就是俗称的白血病。”

“啊?!白血病!?那我得找医生去跟孩子骨髓配型啊,”凌东志又惊又急,他来回走了两步,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又说,“治这个病,这医院也不行,得换。协和,301,我回去再打听打听,看哪个最好,赶紧转院。越早越好,这个不能等。”

高凤竹笑了笑,道,“我已经安排人去联系转院了,就去协和。孩子是苯中毒引起的再生障碍性贫血,暂时不需要骨髓移植。如果有一天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高总!”正说着,钟梦圆走了过来。

高凤竹站直身子,介绍道,“这是我秘书,钟梦圆。梦圆,这是凌东志。你现在就带他去吧。跟上次一样,加急。”

“好的,”钟梦圆应道,并摆出请的手势,向凌东志道,“凌先生,请。”

凌东志踌躇不定,他顺着钟梦圆的手势往楼梯口走了两步,又极快的奔了回来,“凤竹,我能不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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