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娅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热切,忍不住握紧了拳头,看着乔瑟的神色里也多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如果真的这样……斩杀一名帝国统帅,还是马其顿的当今王子,这样的功勋,帝国数百年来也是少有的!
若是马其顿的王子真的战死,那这支东征军一定没法继续打下去了,必然会加速撤兵回国,说不定我们能兵不血刃地收复河谷外的几个城郡呢!”
乔瑟摇摇头,微笑着说道:“什么功勋不功勋我倒是不在乎,不过若是能让马其顿退兵,收复河谷失地,减少些流血牺牲,让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能早日回到故土,倒也是一件好事。”
苏娅听到这里,忍不住心里一动,再看向这个高高瘦瘦,看似柔弱的男人,眼神里不免就多了几分柔意。
乔瑟却没注意到这些,他看着远处军营里阵阵安魂的曲子,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凝重:马其顿人到底什么时候会退兵?
两天之后,萨德兰郡城里,一支骑兵趁夜赶进了城中。随着这支部队进城的,还有第八军团的两万左右的士兵。
萨德兰郡作为关外河谷地带最大的郡城,不但地理位置颇为重要,而且人口众多,是关外少数几个常驻军团超过五千人以上的城市。
半年前萨德兰郡陷落,马其顿人便占领了这里,并安排了大量的兵力部署。马其顿第六和第九两个军团超过三万人驻扎在这里,马其顿人显然是把这个城市当作了大本营。
不过就在一个月之前,关外各郡的马其顿士兵都在向萨德兰郡集结,多达数万人的军队几乎将这个城市挤的水泄不通。马其顿人临时在城西的几个哨所分布出了一部分兵力,才勉强驻扎下这几个军团。
此刻在城中的郡守府里,气氛却是十分的严肃。巴赛勒斯进入萨德兰的当晚,就以东征军统帅的身份,召集了几个军团的所有高级长官,包括两个将军和五个统领级别的长官。
当晚他们看到这个黄金甲胄的统帅时,巴赛勒斯甚至连盔甲都没来得及卸下,身着戎装就在守备府邸里召见了他们。
这个马其顿军神此刻神色平静,细长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环视了在座的几个人,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谁能告诉我,我第八军团在漠西关抵御西北军主力的时候,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威严的语气,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怎么,都哑巴了吗?!”巴赛勒斯眼里尽是寒意,目光凌厉的扫过所有人。即便是这些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将军统领们,被他的眼神一扫,心里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凉意。
巴赛勒斯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杀气,眼神毫不掩饰地扫过在座的每个人: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惊慌,疑惑还是畏惧,恐怕都有一些吧?
但是我告诉你们,为了法路西殿下的事情,老子丢下了第八军团数千勇士断后!只带回了不到两千骑兵,甚至还留下了一个统领级别的部下!!所有你们最好他妈的给老子交代清楚,法路西殿下无论是生是死!都要交代清楚!!”
巴赛勒斯眼里的怒气已经不加掩饰了,他陡然爆发的煞气几乎让所有人心里同时一寒。
终于,一个中年马其顿军官脸色苍白,忍不住咬着牙说道:
“巴赛勒斯大人,我和克格将军是负责驻守萨德兰郡的。一个月多以前,法路西殿下从漠西关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带着部下亲兵围剿附近的几处乱军团伙。
因为殿下他有吩咐,并没有从郡城里调兵,而他部下也有将近两个旗团的兵力,所以倒也一直没有什么意外。但是几天之前,殿下他在围剿一个城镇时,却意外地失踪了……”
巴赛勒斯眯着眼睛,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什么城镇?!整个河谷内都是我们的驻军,即便是有几伙乱军,人数也不会超过一两千人,法路西殿下怎么会失踪?!”
那名将军平日里也是个极为刚毅的汉子,但是此刻只感觉在巴赛勒斯的气势下,竟然连对话都显得十分吃力。他只感觉巴赛勒斯浑身爆发的杀气如同实质一般,语气间流露出的怒气更让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顿时冷汗直流。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竟然有如此摄人的气势?!
不过他听巴赛勒斯这么说,也不敢隐瞒,赶紧接着说道:“那个城镇叫巨石镇,正是在河谷通往外界的必经之路上。
根据法路西殿下逃回来的亲兵交代,他们似乎是在夜间中了守备军的埋伏,而法路西殿下性子又有些……有些不同寻常。他得知守备军里有一个魔法师,便脱离了亲卫队,去斩杀那个魔法师,却不料,不料失去了行踪……”
那名将军说到这里,忍不住抬头看了巴赛勒斯一眼,接着说道:“据殿下的亲兵说,当晚那个光明帝国魔法师拿着法路西殿下的帽子,宣称……宣称殿下已经遭遇了不测,他们余下士兵又中了守备军的算计,这才慌忙退败回到了萨德兰。
我们得到消息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虽然立刻从萨德兰调集了重兵,但是等我们再赶到巨石镇,却发现那些该死的军民都已经弃城逃走了。
我们又在附近山里搜索了好几天,方圆近百里几乎都搜了一遍,却都没有发现法路西殿下……”
巴赛勒斯的脸色越加难看,其实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