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爱情能够胜过一切,后来才知道这不过是个笑话,我死过一次,得老天垂爱,借着另一个女孩的身子在异世重生,我有过一次不同常人的经历,却也尝尽了别人体会不到的酸苦,福祸相依,喜乐相参,这也许就是人生吧。”
“正如明况所讲,梅若琳是他的未婚妻,可我不是,我可以是他的朋友,却不能成为他的恋人,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我不爱他,我是在认识赵启之后才知道梅若琳是明况的未婚妻,可是已经晚了,那个时候我已经爱上了赵启,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我便喜欢上了他,我当时就想,这也许就是上天让我重生的原因,让我跨越时空孤单的活着就是为了遇见这个男人,与他笑傲江湖,白首不离,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讲到这里,梅裳停了下来,望着窗外的景色久久不语。
明瑶站在梅裳的身后盯望着她的背影,梅裳不语,她亦不语,她知道,向一个人讲出心底不愿触碰的秘密需要勇气。
沉默了一会,梅裳继续道:“我所想象的两人的将来是策马驰骋,潇洒江湖,但事与愿违,他是个皇子,行走江湖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罢了,得知他的身份,我逃避过,也逼着自己放弃过,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想他,时时刻刻都在想他,为了我,他情愿脱离皇室和我一起浪迹天涯,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碧水青天,有爱人相伴,人生如意事不过如此了,但我也知道,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以爱的名义霸占他的全部,他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人生,况且在与我相遇之前他已有妻儿,他有一份责任,一份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无奈下也只有拿单薄的诗词自慰,我还未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宫中便有人寻来了,他父皇病重,册封他为太子,让他立刻回京继承皇位,既是被人盯上了,往后再难有平静的日子,所以,我和他一起回去了。”
“他回去后便继承了皇位,封原配妻子公孙氏为皇后,我成了他的梅妃,在后宫有了一隅之地,每天等着他的临幸。”梅裳凝望着窗外,似嘲讽道:“他事事顺我,时时怜惜,说一句‘视为珍宝’也不为过。”
“万千宠爱于一身,六宫粉黛无颜色,帝王的宠爱已是到了极致,可是,我要的不是帝王的宠爱,我追求的是丈夫对妻子的爱,一生一世一双人已是不可能,但至少在他心里我应该是唯一的,然而,他是我的唯一,我却是他所有嫔妃的‘其中之一’。”
“齐儿三岁的时候他纳了明心为妃,那一刻,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成了讽刺的笑话,每一句都刺在心头,只叫人想从此长眠地下,不再醒来。”说到这里,梅裳眼中一颗清泪划下,已是过去多年,想起仍是心痛,若非真心相付,如今想来岂还会心痛。
“为什么?”明瑶轻声询问,她不明白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情形。
“世间的债,唯有情债难还,原来的梅若琳曾是明况的未婚妻,我成了梅若琳后明况对我更是心存爱慕,后来我爱上了赵启,跟他进了宫,做了他的梅妃,明况也娶了沈家小姐,但他心中的那份情终难释怀,成亲后与沈家小姐的生活并不快乐,郁郁寡欢,日日买醉,明心视长兄为父,对他最是亲厚,明况的情形她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怨我,怨我悔婚另嫁,心中认定她兄长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是我造成的,对我恨之入骨。”
明瑶沉默,想起见过几面的明皇妃,淡然如水,清雅似荷,她想象不出这样一个女子是如何对待她恨的人。
“你见过明妃了吧?”梅裳停顿了一会问道。
“嗯!”明瑶轻声回答。
“唉!”梅裳轻叹一声继续道:“明心容貌倾城,素有吴国第一美女之称,她与沈家二公子沈逸相恋,郎才女貌,本可以有段美好的姻缘,只因为心中积怨太深误了终身。”
“你的意思是……”他们原是一对情侣?明瑶不知道应如何询问,脑海中浮现沈逸和明心的容貌,沈家二公子沈逸,吴国现在的右相,她只见过一面,虽是年近五十,却也显得风清俊朗,年轻时的容貌可见一斑,他与明心……两人若是站在一起,也是挺般配的,当然,这两人从未同时出现过她的视线中,她所谓的“般配”也不过是她自认为的。
“不错,明心在入宫之前曾是沈逸的恋人。”梅裳望着前方茫然讲道:“那日是老国公的寿辰,因为齐儿受了风寒一直高烧不退,我留在宫中照看,皇后当时犯过还在禁足中,所以赵启便一人去了镇国公府,‘君夺臣妻’,我虽不是原来的梅若琳,身份却还是‘她’的身份,因着我的原因,赵启对明况一直心存愧疚,当日宴席过后,两人又在凉亭处对饮,最后都是酩酊大醉,老国公做主让赵启留在国公府休息一晚上,也就是这一晚,明心成了他的人。”
“我知道明心恨我,却不想恨我至此,她不爱赵启,却要成为他的女人,为的只是让我不痛快,为了报复我,她宁愿陪上自己一生的幸福。”
那样一个淡然如菊的女子,不想行事却是如此的极端,如今这样的结局,不知她可曾后悔过?明瑶望着梅裳的背影,回想着她见过的明心,为了让自己留下来,明心甚至不息对自己下跪请求,这样做是否是为了心中的那份歉疚而弥补?
“那夜后一个多月明心便有了身孕,赵启来我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