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伤口包扎好的司徒瑧起身补礼。
“不必多礼,坐下回话,出什么事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巡逻的魏冲。”
“是他伤了你?”
“恩!”
“他认出你了?”
“魏将军与属下不熟,属下想他应该没有认出来。”
“为什么要提前行动?”她是想等到徐怀瑾的消息才决定要不要救人。
“宋存孝得了樱姬的消息,心情大好,去了军营,晚上留宿在那里,属下见他府中地牢守备松懈,是个好机会,来不及向公子请示,便擅自做主救了人。”司徒臻据实回答,公子让樱姬向宋存孝传递她已在太守府取得信任的消息,宋存孝得到消息自认谋略已成,便去了军营,而他,才有救人的机会。
“擅自做主,你可知这件事若被宋存孝发现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又是责罚,她不是想责罚谁,她只是想让他们行动前从大局考虑,成功便罢,若是失败了,引起宋存孝的怀疑,惊动了他背后的人,到时拿不到她想要的东西,岂不是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她还拿什么来保明家军?
“来人!”
“公子!”童瑛抱拳求情道:“还请公子看在司徒瑧救人受伤的份上饶了他这一回。”
明瑶看了眼童瑛,又看了眼左手扶着右臂伤口低首请罚的司徒瑧,沉声道:“功过相抵,这次便罢了,以后若再敢私自行动,绝不轻饶!”
童瑛高兴的碰了下身旁的司徒瑧,司徒瑧恭敬道:“多谢公子!”
“邱连生人呢?”
“未经公子允许,属下不敢把人带进府中,放在衙门的大牢里了。”其实,一开始他是想把邱连生藏在邑安城中的客栈内,后来遇见了徐怀瑾才改变了注意。
衙门的大牢里?明瑶想想,会心一笑,的确是个安全的地方,任他宋存孝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邱连生就在邑安城府衙的大牢里。
“你是怎么和严大人说的?”牢里突然多了一名犯人,作为邑安城的父母官不可能不知道。
“属下带着邱连生遇见魏将军,幸好有徐二公子帮忙才得以脱身,后来徐二公子赶上属下,让我把邱连生交给他,然后让我回来向公子禀报,只说邱连生人在县衙大牢里。”
怎么徐怀瑾也在场?是巧合还是说让他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还让你带什么话了?”
“徐二公子让属下告诉公子,邱连生的身份已经查到了,明晚他会到府中亲自告诉公子。”
果然,不是巧合,徐怀瑾今晚就是想到太守府来的,碰巧遇见了魏冲阻拦司徒瑧,未免节外生枝,只得出手相助。
“我知道了,你先歇着吧,这两天就暂且留在府中养伤。”明瑶吩咐着走出了房门。
“是!”司徒瑧对着背影恭敬道,童瑛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对他笑道:“好样的,你帮公子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好好养伤。”说过,紧跟着明瑶的脚步走了出去。
从前院走出没多远,明瑶对身后的童瑛吩咐道:“童瑛,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童瑛看了眼月光下一身青衣的背影,低声应了声:“是!”却没就此回去,而是与前面的人错开一些距离,远远的跟着。
明瑶停住脚步,转身,有些好笑的道:“童瑛,难道你担心本公子会在这府中走丢不成?”
童瑛不语,面上现出窘色,幸而有夜色遮挡,才不会让自己更窘,他本以为自己隐匿的已经很好了,还是被公子发现了。
“回去吧,早些休息,只怕再过几日,想休息都休息不成了。”云蒸霞蔚,风波暗涌,这些本不关自己的事,怎的就被“捆绑”在了这里呢。
“是!更深露重,公子也要保住身体。”
“我知道了,多谢!”明瑶微笑着回应,看得出,童瑛是真的在关心她,不仅因为她是明况的义子。
听了明瑶的道谢,童瑛面上一愣,俯首抱拳恭敬道:“童瑛告退!”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明家军的将领似乎是世代沿袭,或许因为她是明家的晚辈,这半个月以来,留在她身边听候差遣的多半是年轻人,他们的父辈都在军中各守其职。明瑶摇头轻笑,不知道自家老爷子要是知道她此刻手握三十万人的兵权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怕仍旧是摇头无奈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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