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法典虽然并非是人类历史上第一部成文法,也不是亚尔提卡特大陆上的第一部成文法,甚至还不是fǎ_lún西王国历史上的第一。但是,这部法典第一次把法律开始分类,刑法和民法分开列卷;同时《法典》的《总则》一章具有了现代宪法的雏形。
“在研究法律史时,我和凡尔纳等学者,对一个问题是完全一致、毫无分歧的——最早拥有法律所应当具有的逻辑和精神的法律文献是《军神法典》。”——《论法的精神》,鲁道夫;泰拉斯,大陆公历1497年。
暂时让我们撇下具体内容不谈,在颁布敕令后,筹备实行和听取修改意见是最优先的事项。对于任何一个时代的政府来说,提出锐意改革的意向后,面临的阻力往往是和改革事后能带来的好处成正比的。
别的不说,就单是涉及到土地的诸多条款就足以让老琉斯暴跳如雷了。
“这就是公开的抢劫!!”老琉斯听完后几乎就要把手里的茶杯给扔了出去,不过在索格兰德提醒父亲那什物价值20个铜子后,老琉斯很有涵养地收敛了自己的脾气。
“当然啦,你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你总得向外面做点样子。”老琉斯站起身来,上前搂住儿子的肩膀。
“那您准备拿出多少来?”索格兰德很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琉斯在那里踌躇了好一会,他一会低头默念着什么,一会又仰天眨巴着眼睛。整个期间,他还不停地来回踱着步,时而还扳弄一下手指。索格兰德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那里烦恼,显然他清楚老琉斯的脾性,所以他还能安然地在一边坐下来等待回音。
过了许久,老琉斯脸色沉重地站到儿子面前,向儿子伸出了一只巴掌。
“五成?不行,至少八成。”索格兰德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我说的是百分之五!!”
“父亲大人,如实申报所有的土地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
“抢劫诚实经营的商人也是你们的责任?”
“父亲大人,我是希望能从您这里开始做一个试点,土地规模的情况我们必须要掌握。请您做个榜样,至少主动配合者是有奖励的。当然,故意隐瞒的人也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我们家族的财产我很清楚,您既然隐瞒不了,何不做个姿态给别人看呢?您断然是不会怀疑我是否敢于拿您来做反面教材的吧,要是那样效果肯定比现在这般要好上千百倍。”
“你还是做儿子的吗?帮着外人抢劫父亲不说,还公然威胁起我来了。”
“我并不是威胁您父亲,相反,我在此事上已经是在徇私了。”索格兰德顿了顿,“您应该不会忘记您自己教导过我的话吧,‘一个成功的商人就是要从灾难中发现获得利益的机会’,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原话是如此的。”
老琉斯这下倒是被儿子给说闷了,他又来回踱了几步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倦。他在边上找到了椅子,缓缓地坐了下去。一只肘子撑在桌子上,用手支撑着脑袋,微微叹了口气道:“索格,你也许觉得我是个老吝啬鬼。但你要想想,我得替小埃克莱尔留份嫁妆吧,你母亲是多么地喜爱她,就像是亲孙女一样。而且将来你们还得有孩子吧,或许一两个,或许更多,女孩得准备嫁妆,男孩一样得出得起聘礼。我已经老了,我没有年轻时的精力和思维了,土地和不动产才是我最能依靠的投资。你堂堂一国的宰相,一个月才10个银币的俸禄,你靠什么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好日子。好吧,您来告诉我这个老头子,怎么把损失降到最小?”
“以3厘的利息(3)把土地分20年期卖给佃农。我计算了一下,如果您让出这八成的土地,首先这20年内这些土地的收益,您是不必再负担任何税收了。20年内,每年能有5000索拉里的固定收益,而且这桩买卖由国王作担保,你不用担心其风险。如果家里剩余的财产您经营得体,那20年内,实际上您的收益才损失了三成而已。其余的隐性得利更是无法估计的。”索格兰德建议道。
“我要5厘的利息。”老琉斯想了一会,回应道。
“我做不到,必须是3厘的利息。如果按5厘利息计算,头五年就可以让一半的新自耕农破产,我不能做无用功。”
“4厘?”
“3厘,这个问题上没有让步的余地,父亲。”索格兰德的口气很缓和,但态度是斩钉截铁的。
“好吧,好吧,反正以后这些财产全是你的,随你高兴吧。”老琉斯知道已经无法说服儿子了。
“其实,父亲大人,您应该想想当初于勒老师为什么让您去结交‘水晶森林’的老洛克菲勒。您如果当时不按平价供给他酒桶,您照样能让自己的生意逐步上升。您现在想想,到底是那300只酒桶的价值大,还是老洛克菲勒带给您的声望价值大呢?”索格兰德开导自己的父亲。
敕令颁布后,全fǎ_lún西都紧盯着关于土地的那些条款。大大小小的地主们,都在关心着这样一个问题:关于整治土地弊病的问题,卡乌内斯库的女王陛下和宰相大人到底是有着何种程度的决心。
很显然,七月份发生的事情大大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第一个公布并核实了自己所有土地的竟然是琉斯家,虽然老琉斯的财富让许多人羡慕不已,但更使他们吃惊的是——他愿意拿出将近八成的土地,以3厘的低廉利息分20年期卖给佃农,并且是每4年秋后结算一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