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许多文学家和政治家在国家处于危急时刻时,都会四处发表鼓动年轻人、鼓励年轻人、赞美年轻人的文化宣传攻势,希望能够将广大的青年调动起来,为他们所支持和热爱的事业奋斗。诚然这样的做法和期盼都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但是大家似乎忘记了不论是在热血的革命中,还是犹如陈词滥调般的政治斗争中,那一方有足够有经验的、睿智而富于行动力的老者将会占到更大的优势。在任何时候,忽视一位拥有时间所赋予的庞大财富的长者,都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大陆公历345年6月25日,玛斯塔尔,都灵城郊。
菲特烈;菲尔德斯男爵,原先玛斯塔尔东方军的最高指挥官,今年已经是接近花甲之年的年纪了。和许多这个年龄的老头一样,目前这位曾经在先皇时代叱咤风云一时的老将也只能待在家里含饴弄孙而已。
这天午饭过后,本家的先代族长——利昂;菲尔德斯的父亲——诺玛;菲尔德斯侯爵正好来到这位堂兄的领地串门。其实自从菲特烈退休以后,诺码就经常来看望他,因为虽然名义上菲特烈是顶着战败被贬斥的名声退下来的,但菲尔德斯家的众人非常明白他是为了家族所一贯坚持的立场才得到这个结果的,怎么说保护好当时还是公主的希格拉妮才是菲尔德斯家最大的利益所在。因此,诺玛为了补偿自己的堂兄,在希格拉妮的授意下将几处自己名的财产转移到了这个旁系家族,其中甚至有一处刚开采不久的铜矿。
然而,今天老菲尔德斯侯爵并不仅仅是来串门的。
“噢,是诺玛啊,今天怎么想到来了?”正在马房里替自己以前的坐骑洗澡的菲特烈看见本家的堂弟来访,连忙将活计交给侍侯在一边的马夫,上去迎接对方。
“呵呵,我怕你这把老骨头都在家里闲烂掉了,特意来拖你出去转转的。”老菲尔德斯侯爵笑着说道。
“现在这样的天气出去能干什么?我的身子还硬朗,不怕这点太阳。就怕你经不住啊。”
“呵,口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大,”老侯爵将堂兄拖到门口,抬头望了下天空,“今天的太阳还不算太厉害,怎么说我以前也在中央军待过,你这个老头少瞧不起人。”
“哈,说我是老头,难道你不是老头吗?我看你今天很高兴的样子,有什么好事吗?”
“告诉你吧,我当爷爷了。”老侯爵非常地得意。
“这么快啊,利昂和陛下结婚到现在还不满一年吧。这么说来,我侄子在还没结婚前就已经和陛下……果然胜过我当年啊。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哈哈,是男孩还是女孩?”老年人对新生命的兴趣绝对不输给吝啬鬼对金子的兴趣。
“是个漂亮的女孩,我看啊,今天我们去钓鱼吧,找棵河边的大树,下完钩后在树荫下一躺,再来杯冰镇葡萄酒,让我们慢慢聊,你看怎么样?”老侯爵提议道。
“好主意,我可是在冬天藏了不少冰块,走!去拿钓杆去。”
半个小时后,两位老人在仆人们的簇拥下来到了他们经常垂钓的地方,离开男爵家的宅子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下完饵后,两个老人在树荫下坐了下来。
“啊,菲特烈,这个样子就像我们小时候啊。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很小的男孩,当然你也大不到哪里去。那个时候真是快乐啊,还记得我们当时一起钓着了一条大鲤鱼,结果两个人都拖不动,还被鱼给拖到了水里,想起来似乎还是昨天的事一样。”
“是啊,当时你在水里瞎扑腾,要不是我一脚把你踹到岸边,还不是差点淹死。”
“结果还不是我爬上岸喊人,你才被捞上来的吗?”
“哎呀,你还说,那次……”
“什么呀,你不也有过……”两个老头像小孩似地吵了起来。
“好了,好了,不争了。”老侯爵灌了一口仆人递上的冰镇葡萄酒,“菲特烈,我今天看你在刷战马,怎么,就这把老骨头还想要上战场吗?要和家族里年轻的一辈去抢功劳吗?”
“我还不算老呢,连安切洛蒂那老家伙都还在战场上和女皇陛下斗,我怎么说也比他年轻吧。”菲特烈显然是不服老的。
“那么,菲特烈;菲尔德斯男爵。”老侯爵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菲特烈从堂弟的语气变化中感觉到了什么,立刻随着对方一道站了起来。
“菲特烈;菲尔德斯男爵,现在我要向您颁布女皇陛下的圣旨,请您准备接旨吧。”老侯爵说着,把早就等在一边的仆人叫来。仆人将写着圣旨的卷轴交到了老侯爵的手中,老侯爵展开卷轴,菲特烈虽然上了年纪仍像一个骑士一样单膝点地,恭敬地低下头等待皇帝所要赐予他的使命。
“于兹日起,任命尤文图斯男爵菲特烈;菲尔德斯为东方军全权全责的最高指挥官,督促其部按照皇帝陛下的意志行事,如有抗命不遵者,菲尔德斯男爵有权按军法对其进行处置。钦此。6月25日。”
老将听得自己能回归军旅的讯息,早就热泪盈眶了。对于一个老当益壮的军人来说,老来还能为国效力,披甲上马重上战场那可是天大的喜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壮士暮年,雄心不已。”“我菲特烈;菲尔德斯,今日能够蒙得陛下再次召唤,定当不辱使命。”
“菲特烈,陛下的旨意我是已经传达了,那么具体怎么做,你可不可以给我交个底,这样远在雷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