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转眼悄悄过去,大燕的帝都不冷,即便新年之时也不会冷。
临近新年,年味儿浓厚,寻常百姓家更是热闹无比,小孩子穿新衣戴新帽,高兴的不得了。
大户人家更是洒扫一新,迎接新年。
山茶花有些已落败了,但有些仍旧开放着,它们的花季似乎更长,超乎寻常的长。
整个西院浸在山茶的香味儿之中,连带着所有出入的人身上都载满了山茶香,好闻的不得了。
小楼的浴室里水汽蒸腾,数个丫鬟正在服侍一个昏睡不醒的人沐浴。她们很熟练,因为这件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被温热的水浸泡着,想必即便有再大的不爽都会被冲走。
昏睡中的人亦是感觉舒服,想必身在母亲的子宫里也不过是这种感觉吧。
只觉得舒服,柳婵都不想睁开眼,因为睁开眼想必会很费力气,她舍不得用力气,还是这样不用费力的好。
许久后,一丝丝凉意袭来,柳婵不禁有些瑟缩,这种感觉可不太好,她还是喜欢刚刚那样。
凉意包裹着自己,然后就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摆弄,头发也被**着,让她不禁皱眉。
不知谁在搞什么,老虎不发威当她病猫呢,一个个的不想活了。
气上心头,便想睁开眼骂人,哪知眼皮沉重万分,一时间居然没睁开。
不禁更气,气的她一时憋闷,险些喘不过气。
眼下自己连睁眼都这么费劲?怎么回事儿?
心中疑惑万分,但她仍旧试探着睁眼,终于,在她试探了许久之后,眼皮掀开了一条小缝。
刺眼的光入眼,刺得她立即闭上了眼睛,忍不住骂脏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缓解着眼睛的不适,柳婵一边默默回忆,混沌的脑子似乎回想起来了什么,此时却感觉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了她的脑门儿上。
那只手很热,动作也很轻,摸了摸她的脑门儿后,顺着她的脸颊下滑,动作都很轻。
那只手最后落在了她的下颌,然后捏了捏她,没用力,更像是逗弄着她玩儿似得。
感受着这抚摸,柳婵一时有些恍惚,下一瞬她硬撑着眼皮睁开,刺眼的强光中,一个人的脸也进入了视线当中。
长得真好看,她还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呢。
强光刺眼,她睁开一瞬之后又闭上了,缓解了下,再次睁开,看见的还是那张脸,而且显然他在笑,尽管很清浅。
看着他的笑,柳婵也不禁弯起红唇,“大师。”嗓音沙哑,有气无力,听着自己的声音她也有些微愣。
“就知道你会在这段时间醒过来,终于醒了。”看着她,长修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悄悄话。
“你是先知啊!”嗓子不舒服,柳婵缓解着,一边看着他笑。
“是啊。”倾身靠近她,长修满目的笑。
看着他,脸还是那张脸,可是却有什么不一样了。柳婵仔细的看,一寸一寸,最后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他有头发了。
而且很长了,看样子是捆绑在了脑后,他看起来少了一份圣光,多了几丝妖孽之气。
没人知道佛魔同体是什么模样,但柳婵想,大概就是长修眼下这个样子吧。又像个禁欲的圣人,又像个能随时把人拉下地狱的妖孽。
“你的头发这么长了?我到底没知觉了多久?”好像,她错过了很多。
“不是没知觉,只是在睡觉而已。”对于自己的头发,长修似乎很满意。
“睡觉?谢你安慰我。快说,我到底睡了多久?”看着他,一些回忆也逐渐的回到了脑子里,那些事情好似刚刚发生。
“现在马上新年了。”告诉了她,长修的声音依旧很轻柔。浅褐色的眸子氤氲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恍若两汪水。
“新年了?居然这么长时间了,已经新年了。看来我真的睡了很久啊,告诉我,我的四肢还在不在?”她浑身无力,甚至都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
“当然在,都好好的。”长修在笑,似乎在笑她幼稚。
“可是我的手抬不起来,好重啊。对了,我是怎么出来的?莫不是大师你勇闯狼窝将我救出来的?还有朱狰呢,他一直和我在一个房间里。”那些回忆重回脑子,好似就在昨天。
“自然是我救你出来的,不然还能有别人?朱狰不知去哪里了,我带着你从山上下来就没再见过他,或许他有自己的养伤之地吧。”说着,长修一边抓住她的手抬起来,让她看看自己的手还在。
“原来如此。我的手还是那么好看,看来我美貌依旧。”看着自己的手,她试探着握拳,只有一些些力气。
眼底笑意渐深,“只是看着自己的手就知道美貌依旧?”
“不然呢?我毁容了?”柳婵想摸摸自己的脸,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
“没有毁容,只是的确变丑了。”注视着她的脸,长修轻声的说着,似真似假。
立即冷哼一声,柳婵不乐意,“即便我变丑了你的贞操也是我的,你若敢变心,有你好看。”
薄唇微弯,长修在笑,笑她有气无力的荤话。
看着他笑,柳婵也不禁弯起了唇,他这个样子真好看,好看的让她移不开眼睛。而且,她更想得到他的贞操了。
看着看着,柳婵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这是哪儿?”若是新年的话,大燕会很暖和。大梁的话,只有南方温度高,而北方则是漫天白雪,而且冷的刺骨。
而此时窗户开着,窗台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