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齐老爷齐夫人都过来了,听闻女鬼被抓了,他们俩终是坐不住了,冲进了西厢。
齐炎十分虚弱,躺在床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多少,因为还没从惊吓里出来,他的脸煞白泛青,整个人不断的发抖。
齐夫人哭的不能自已,好好一个儿子成了今日这模样,估计每个做母亲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齐老爷连声叹气,不过自己的儿子能救回来已是大幸,总比没了性命强。
走进来,柳婵微微皱眉,“齐老爷,眼下齐公子身体虚弱,先给他补身子才是关键,你们在这儿哭反而影响他恢复。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和长修大师有事要问他。”哭哭嚷嚷,柳婵很不喜欢这场面,吵死了。
“柳三少,那女鬼、、、那女鬼她还在么?”齐老爷快步走过来,他刚刚还听到隔壁鬼哭狼嚎的,只希望赶紧把那个女鬼弄走,怎样弄走都行,别再待在他家了。
“还在隔壁,如何处理这个女鬼,我还得从齐公子这儿打听打听他是在哪儿买的这幅画。”柳婵下颌微扬,表示女鬼的来历很重要。
“一切就有劳柳三少和长修大师了,夫人,咱们先走,给炎儿准备吃的。”齐老爷将齐夫人拉起来,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不过,这俩人出了门却没直接走,反而小心的挪到了隔壁,顺着那半开的门往里一看,齐夫人立时吓出了声。
在房间里的柳婵自是听到了,不禁皱眉,“一空,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以及隔壁。”
“哦!”一空点点头,随后拎着哨棒出了门。
外面,小厮都躲得远远地,一尽和一止也出了西厢外。俩人堂堂武僧,但是今日也着实是被吓着了,毕竟他们无欲,所以看到的是最直观最可怖的。
房间里,此时仅剩三人,柳婵走到床边,看着齐炎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说真的,她觉得人若是到了这种地步其实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蝼蚁尚且偷生,该挣扎还是得挣扎。
抬手,刚刚在隔壁她的手被割开了,眼下还没愈合,微微用力挤压了下,便又有血流了出来。
另一手捏住齐炎的下巴,另一手将流出来的血滴进他的嘴里,她眉头皱的厉害,“别抽抽了,喝了我的血,百毒不侵,厉鬼也拿你没办法。”
不知是柳婵的血起了作用,还是她的话起了作用,齐炎的颤抖果然减轻了许多。
拖过一把椅子,柳婵坐下,随后转眼看向长修,示意他可以开始了,在这里他说了算,他的主场。
长修没什么表情,看向齐炎,他淡淡开口道:“齐公子,这幅画,你是在什么地方买的?”
齐炎的脸色极其难看,煞白之中又泛着青黑,骨头凸出没有二两肉,躺在那里也和一副骨架差不多。
“这、、、幅、、、画、、、”他开口,那声音颤抖的不成调。
“好好说话,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蹦,让我忍不住想打人。”柳婵皱眉,可见她的确很不爱听人这样说话。
齐炎停住,费力的喘了两口气儿,“这幅画、、、是在帝都的、、、帝都的文轩买的。”一口气说完,他整个身体都在抖,累的不行。
“文轩?”柳婵翘起腿,这个文轩,她好像知道在哪儿,曾有几次坐轿路过。
“这幅画,是你自己挑选的?还是有人怂恿你买的?”长修淡淡道。
“我、、、我自己买的,六两银子。”齐炎说着闭上眼睛,有气无力。
“六两?倒是不贵。那么当初你买的时候,是被这幅画的整体画风吸引了呢?还是瞧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柳婵微微倾身,倒是很想知道。
“我、、、我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就买了。”齐炎叹口气,却又忍不住咳嗽。这一咳嗽不得了,整个身体都抽搐了起来。
长修立即抬手掐住了他的人中,手劲儿大,齐炎的身体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柳婵发出唏嘘之声,看着长修,她缓缓摇头,“长修大师,你再用点儿力,他的牙齿就被你按掉了。”
没有理会她,长修缓缓松开手,“你还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和她相会的?”
“长修大师,你这问话还真是婉转。齐公子,长修大师的意思就是,你是什么时候和女鬼开始苟且的。”柳婵挑眉,笑问道。
长修终是忍不住看了柳婵一眼,尽管没什么表情,可是显然是要她闭嘴。否则,他不说话,由他来问。
被问这个问题,齐炎的脸上又是一阵惊恐之色,“我真的没想到她是那个样子的,可是之前、、、、之前她、、、”之前的她倾国倾城,用这世上任何美好的语言都形容不了。
“别说什么之前之后的,回答我的问题。”柳婵不耐,谁想了解他的色心*。
“大概、、、大概是回家之后吧,我也记不清了。”齐炎的惊恐仍旧没散,想起他睁开眼睛,瞧见一具白骨骑在自己身上,那怎是一个恐怖了得。
“得了,身子被掏空,脑子也被掏空了。长修大师,我要走了,你继续吧。”站起身,柳婵转身离开。
长修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有她在这儿捣乱,他的问题得到天亮才能问完。
外面,一空果然守在台阶下,不过,他显然是好奇,好奇隔壁那个女鬼。
瞧见柳婵出来,他几下就蹦了上来,“柳三少,都问完了?那接下来那个女鬼怎么办啊?我看她也不像鬼,就像个寻常人家的弱女子。”<